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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来安排部长们中南海“避难”

2006-02-15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在“文化大革命”的狂潮中,特别是在“一月夺权”的冲击下,中央和国家机关各部、委的领导干部,大都成为红卫兵和造反派揪斗的对象。由于林彪、江青一伙的策动和纵容,在许多部长和副部长中,有的被揪走、关

押;有的白天挨批斗,晚上还要坚持工作;有的遭受打骂、刑讯逼供;有的竟惨遭迫害致死。煤炭部部长张霖之被造反派揪走关押,折磨身亡。中共中央调查部副部长邹大鹏因难以忍受康生和造反派的残酷迫害,服药自尽。

面对这种险恶的情景,周恩来悲愤不已,深感不安,决定采取保护措施。经与几位副总理商议,他提出以国务院通知开会、汇报工作和写检讨等名义,让受冲击的部长、副部长们住进中南海“工字楼”宿舍,保护起来。周恩来嘱告联络员:如果造反派要来揪这些部长们,可以说,他们的“检讨”还没写好,等写好了再出去。对有些部长,他还特别叮嘱,不要轻易出去,要离开中南海须经过他批准。

一时间,中南海“工字楼”成了一些部长们的“避难所”。据不完全统计,先后住进“工字楼”“避难”的有数十位部长、副部长,其中有:国家建委主任谷牧,国家计委副主任余秋里,商业部部长姚依林、副部长王磊,八机部部长陈正人,财政部副部长吴波,铁道部部长吕正操、副部长刘建章,四机部部长王诤,农垦部部长王震,冶金部部长吕东,文化部部长萧望东,农业部部长江一真,水电部副部长刘澜波、钱正英,一机部部长段君毅、副部长周子健,卫生部部长钱信忠、副部长黄树则、崔义田、张凯、贺彪,国务院秘书长周荣鑫,对外经济联络委员会主任方毅,华侨事务委员会主任廖承志,石油部副部长康世恩,纺织部副部长钱之光等。

钱正英回忆过她当时被周恩来保护在中南海的情形。李先念见到“解放”出来的钱正英,第一句话就说:“钱正英啊!你呀该在总理面前烧香磕头,要不是总理做工作,那你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后来,钱正英回忆说:

“在‘文革’期间,我是亲身体会到总理对干部的保护。因为当时就是在1967年初,那个最乱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把我们揪斗了。不光是在我们机关,在北京的(水电部)所属单位,而且已经开始要把我们抓到外地去,外地的造反派来要把我带到外地去批斗。这个时候,我在家里接到总理办公室的电话,说总理给毛主席报告了一个名单,就是有一批部长,为了保护他们的健康,要接到中南海去休息。我接到电话心里感动得不得了,因为当时马上就要被造反派抓到外地去了。第二天,我就搬到中南海去,然后在中南海住了一段时间。”

钱正英在中南海“避难”期间,曾参加周恩来召开的7个工业部领导干部和群众组织头头的会议。她回忆说:

“当时我记得就是煤炭工业部汇报的时候,总理查问张霖之同志死的情况。煤炭部的造反派讲张霖之是自杀的。总理就不相信。总理说:张霖之同志是国务院的部长,是中央委员,我要对他负责,我一定要把这个事情查清楚。那个时候造反派可嚣张了,递了个条子给总理。总理拿了条子一看,条子上写的是‘周总理,你的讲话跟中央文革小组不一样’。周总理当时就一拍桌子说:‘我当然不一样了,我是国务院总理,我要对他负责的嘛!’那次会议,总理对我们干部的负责,对我们干部的保护,令我们终生难忘。” (摘自《周恩来的晚年岁月》,人民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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