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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配乐界的莫扎特(上)

2006-02-1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罗展凤 我有话说

人们是这样称呼他的――电影配乐界的莫扎特,除却是大师殿堂级的标记,多产是另一个重要因素。今天已很难计算出莫里康作品的准确数量,但相信已接近600部之多。他曾经为来自不同国家导演的电影创作音乐,无

论电影出自任何种族或国家背景,甚至不同类型片种,从来难不倒他。由史诗式电影、意式西部片、悬念片、CULT片、黑帮电影、小品式爱情电影及至实验性电影等等,莫里康的音乐丰富了电影的另一重质感。没有看过其配乐的电影,也总被这位伟大作曲家的音乐吸引,莫里康的音乐从来不被电影的框框限制,反过来,他的音乐自成一派,乐迷一旦接触莫里康的音乐,也禁不住会被这位大师的作品摄住,这是莫里康的音乐魅力所在。

可以说,莫里康是全球最具知名度的欧洲配乐大师,其电影原声一直保持着高水平,不少已届高龄的电影配乐家,准会想到退休或减少工作,不像莫里康。这位77岁高龄的作曲家,近半世纪以来一直为电影作嫁衣裳,孜孜不倦埋首于电影音乐创作。别忘记,这位音乐家除了才华洋溢之外,也以热情与魄力见称。去年,他完成了一次世界巡回演出,除了自己的老家意大利外,还有莫斯科、韩国首尔与日本大坂。今年二月末,他又将在罗马圣切契西亚音乐学院举行一次音乐会。目前他正在同一时间处理四部电影与电视的后期音乐制作,还即将为两部电影创作音乐,包括美国导演布赖恩・德・帕尔马(Brian De Palma)的The Untouchables: Capone Rising(二人合作包括《义胆雄心》及《火星任务》等)及意大利导演朱塞佩・托尔纳托雷(Giuseppe Tornatore)的Leningrad(二人合作包括《天堂电影院》及《西西里的美丽传说》),两位重量级导演跟莫里康都曾在合作上擦出火花,尤其是莫里康与托尔纳托雷合作的《天堂电影院》,更为二人带来了丰盛赞誉。

音乐神童

莫里康于1928年11月10日在罗马出生,其父是一名小号手,莫里康耳濡目染下自幼便学习这种乐器,对音乐有着相当的敏感度。6岁那年,他便开始作曲,有“音乐神童”之称。12岁那年,莫里康被父母送到罗马圣切契西亚音乐学院,开始攻读正规音乐课程,集中学习作曲与音乐知识理论。而莫里康的少年时代,又不时和父亲同在罗马饭店的爵士乐团吹奏小号,专为一些外来旅客表演节目,帮补学费。在学期间,莫里康一度在意大利的国营电台工作,为广播节目创作流行音乐,期间他亦致力于管弦乐及室内乐创作。直至50年代中期,他才正式加入电影音乐的创作行列。这里不得不提及他的启蒙老师Goffredo Petrassi(1904-2003),在圣切契西亚音乐学院攻读期间,多亏老师的悉心指引,莫里康展开了他的电影音乐生涯。事实上,Petrassi也精于作曲及歌曲编排,他不时亦客串为电影撰写音乐。

意式西部电影音乐之父

最初,莫里康以不同的化名(类似“枪手”,即为当时一些名作曲家代笔)替意大利电影大量主责配乐及编曲创作,大抵是经历了这段长时期的专业磨练,莫里康很快便懂得捕捉影像与音乐之间的关系。他的音乐每回放在画面里,都如此默契,加上有稳扎的古典音乐基础,对他日后的电影音乐风格产生很大影响。直至1961年,莫里康的配乐处女作《法西斯分子》(The Fascist,导演Luciano Salce)正式面世,莫里康终于可以以自己的名义创作电影配乐。然而,说到扬名国际之作,得说他与另一位合作无间的导演瑟吉欧・莱昂(Sergio Leone),二人一系列“意式西部”(Spaghetti Western)电影,自推出以来风靡国际影坛。当中包括为人所熟悉的“镖客三部曲”――《荒野大镖客》(A Fistful of Dollars,1964)、《黄昏双镖客》(For a Few Dollars More,1965)及《黄金三镖客》(The Good , The Bad and the Ugly,1966),此外,莫里康亦曾跟其他导演合作这类意式西部片种。

可以说,和美式西部片比较,莫里康的音乐展现了大异其趣的风味。不再是富民谣气息的原野交响曲,莫里康自创了一种风格化的基调。从冷冷清清的民谣吉他到孤高冷峻的电子吉他,从寂寞的口琴到苍凉的口哨声,还有刚阳的人声合唱,制造热腾腾的张力。铜管乐在他手笔下,都变得充满杀气,江湖味重;温柔的钢琴琴音也顿时载满紧凑力度,气氛紧张又叫人迷惑。镖客们在红日黄沙下的终极对决,零余者在四野无人之地孤身上路,英雄豪杰,叱咤风云,几许风流,几许怅惘,几许失落,莫里康轻轻利用音乐给他们酷酷的包装,人物加倍立体化起来,更形细致。

莫里康的重要,是他为意式西部电影的音乐建立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独特的类型笔触,叫后世同样为这类片种配乐的作曲家,也不得不继续仿照。莫里康这个意式西部片音乐风格的标记,理直气壮地令他成为电影音乐史上一个重要的人物,也成就了电影史上一个独特的现象,一种关乎影像拍摄风格与音乐风格的身份建立,两者唇齿相依。

有人说,好的电影音乐在观影过程是听不见的,但观众在观看由莫里康主责音乐的意式西部电影时(尤其是他跟莱昂合作的作品),便会发现,音乐如此张扬,也飞扬,然而,同样叫观众看得兴奋莫名。音乐在当中就是要你打醒精神,它在不被影像掩盖之余,却放大了观众对角色人物在画外音包围下的注目。

莫里康曾说,早年他担任的电影配乐,只是集中一些轻喜剧(light comedies)或古装电影(costume movies),当中只需要一些相对简单的音乐烘托,及至遇上一些大型的电影制作,参与好些大导演的重要作品,他的音乐才得以发挥,甚至建立一套属于电影音乐的类型。莱昂的意式西部电影,无疑就是他所指的了。他的影响,近年来还包括昆廷・塔伦迪诺(Quentin Tarantino),看他的《杀死比尔Ⅰ&Ⅱ》,布满莫里康的意式西部音乐,塔伦迪诺向来是一个音乐感甚强的导演,有自己的一套独特品位,他在电影中选用莫里康的音乐,除了可以作为一次有趣的电影文本对读外,相信也是他有意向莫里康的意式西部电影音乐来一次崇高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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