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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爱情的旧衣裳

2006-03-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春野 我有话说

《芥末男女》,安逸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年3月第一版,26.00元

《乔家大院》在央视热播的时候,安逸的小说《芥末男女》在和《乔家大院》的原作一

起挂在新浪读书上,没成想,点击率比电视剧原著还要高。好多人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内伤的源头:一见钟情让人憔悴,甜言蜜语让人晕眩,三角恋爱让人疯狂。这都是病。他们和她们纷纷在小说后面留言,这些留言,一言以蔽之,四个字:原来如此。

《芥末男女》的故事里有一切言情小说必备的要素。一贯的言情,一贯的平庸,一贯的激情。女主人公跟我们一样,每天工作,闲来小聚,喜欢漂亮的衣服,对食物有热爱,享受爱情的同时向往自由,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碰到了她的那个“王子”,他们很快相爱了,并且持续到了第五个年头。

很多人正处于这样的生活,很多人眼看着要走进这样的生活。他们怎样从头至尾体验他们的经历,或许小说是最好的选择,读别人的故事审视自己的生活。且看:

成都的医生梁锦诗原来是幸运的,因为相信自己找到了世上最好的男人。可惜,再好的梦也有笑醒的一日。五年过去了,再哪怕是被爱情冲昏的头脑,也有清醒的一天。何况,女作家笔下的锦诗,是那样的聪明――有人说,聪明是爱情的天敌,此话不知确也不确。不过话讲回来,恋爱中人,开始谁不认为对方是世上最好的一个?那些梦醒后看到的东西:脚气、磨牙、秃顶这些生理上的缺陷尚属其次。全神贯注、耳鬓厮磨的情人都变得心不在焉、答非所问,上街的时候不是眼神空洞,就是眼神在别人的身上,这些并没有让我们这些碌碌无为的俗世的情侣们劳燕分飞。即使是梦醒了,多数人心里轻轻叹一声,心里面像《大话西游》中的至尊宝一样,留下一个空空的洞隙。日子还要过下去,没有烈焰当头,却有炭火绵长。我们接受了那个不再是NO.1的爱人,像是接受了爱情的遗物,从此守着这遗物,把日子一天天过下去,过下去。

什么样的一见钟情,二人世界,三角恋爱,到末了,都免不了沉闷的命运。写这一见钟情的晕眩、二人世界的信守、三角恋爱的迷离故事,男的女的写的,各种各样语言的,汗牛充栋,挂在嘴边的更加不计其数,萦绕在心头的挥之不去的更多。有才力的作者永远不会绝种,看看人家的故事淌着自己的眼泪的读者不会绝种,这样的故事也永远不会绝种。有些人一直心里闷闷的,内伤日重,生活都受了影响,也不知道伤在哪里,也不知道在哪里受的伤,在网上读了小说,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芥末男女》的锦诗受得了才子的贫穷,受得了家庭的反对,甚至受得了旁生枝节的诱惑,却受不了爱情变得平淡,受不了生活变成一种习惯。沉闷是一种内伤,这种内伤要疗救的法子固然很多,最好的法子却只有一个:接受现实;最差的法子也有一个:换一个人,从头再来。即使易感而善感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这一小部分人里的一大部分人也会选择最好的法子。只有梁锦诗医生这样的女人,倾向于选择最差的法子。梁医生当然是聪明人,知道这不是好法子。然而,她如何能克服自己呢?如果她能够克服自己从头开始的欲望,当初就不会选择穷才子的浪漫爱情了。

《芥末男女》说龙虾和芥末,就像婚姻与激情,有人吃龙虾可以不要芥末,很少人会为了芥末放弃龙虾。一步步,我们进入了情节,先是相信了爱情有多么不可靠,后来我们又信了那个大团圆的结尾,反正我们就信了这个“芥末和龙虾”的结论。怎么说都有道理。去看看这本书,你就知道了。和从前和以后所有言情的小说一样,这本书的道理和它自相矛盾的故事,让我们掏出钱,买来看一看,淌一淌眼泪,心满意足地相信了一个道理。这就是言情小说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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