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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看到一半

2006-04-0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孙小宁(《北京晚报》文化部记者) 我有话说

经常给《华尔街日报》撰写大头条的资深记者威廉・布隆代尔,为同行传道解惑,原来好的记者应该是个会讲故事的人,而不是一些往律师、学者方面靠的人。这本《〈华尔街日报〉是如何讲故事的》(华夏出版社20

06年1月版)现在就放在我的书桌上,却始终没有看完,而且一边看一边就有些气馁。一篇登山者的报道,高手可以讲得如家族小说那样复杂缠绕,让你知道登山人对山的热爱,其实是从基因里就开始了的。如此报道,背后没有十天半个月的体验与调查,休想出的来。而我身处的传媒环境如今正深陷博客的汪洋大海,一篇博客文章就挑起一片事端,然后被各大纸媒扒来扒去,扒慢了菜就凉。所谓实地实时的调查功,现在都被那些长枪短炮不离身的狗仔队做了,还指望着从这本书上学什么呢?好在,这本书的读者不只我这等惶惶不可终日的媒体从业人员,也还有同样惶惶不可终日的写作者们,希望可以借助一个好故事赚点银两,所以不用太为书的销路担忧。

安房直子的作品,据说已经引进好几版了,而我接触到的,仅是今年1月接力出版社引进的那几本:《风的旱冰鞋》、《手绢上的花田》与《直到花豆煮熟》。怪只怪这老太太的书来得太安静,自己也没有活到靠影视造势的今天。即使是薄薄的三本童书,我也只陆陆续续读完两本。如果故事可以称重,安房直子的故事当属很轻的那种,像故事里狐狸的脚步与眼神,吊着你的念想,又任由你的想象飞得很远。我就对着狸子所开的“雪之下酒店”浮想联翩过,后来才知道,“雪之下”是一种叫虎耳草的植物。安房直子的厉害之处,是她从不在故事前面预设前提,诸如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狐狸和人遇见了就是遇见了,对话了也就是对话了,不去解释人为什么能听懂兽语,手绢上的花田何以能酿小酒。这样的讲述,有种不可思议的天然,就像童年共守的秘密,没有人会费力不讨好地纠缠真假。

小说家总喜欢以技巧取胜,而我永远相信,最动人的讲述莫过于对至亲的追述。美国作家菲力普・罗斯的作品《遗产:一个真实的故事》(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1月版)一直放在随身包里,我一直奢望能在一块完整的时间里将它阅读完,但时间总是支离破碎,所以看得时断时续。书中,菲利普・罗斯讲述身患癌症的父亲的晚年之境,都是些再日常不过的生活细节,但却让我们对亲情、对生命有更为贴切的理解。书中,菲利普・罗斯也是出现的,但身份就只有一个:父亲的儿子。这个身份足以让我们每个人都想与他交流一番,不是小说技巧,而是假如,年老的父亲脾气变得乖张、固执以后怎么办。对天发誓,一定要读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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