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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语

2006-04-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阎晶明 我有话说

▲梦醒时分,我们常常会有许多奇思妙想,有时觉得深度接近于哲人,灵感有如诗人,幻想有如画家,传奇有如剧作家。然而,一旦披衣而坐,迅速就成为俗人一个,而且那梦醒边缘的奇思妙想,消失怠尽,怅然若失。我常想,思想家、诗人什么的,大概是可以延长梦醒时分的人吧,或者说他们的捕捉能力实在很强。

一物降一物,是人际交往中的一条天然法则,它以无条件的爱、无理由的服从和心甘情愿的奉献为前提,它必须要经过冷漠的回报和无望的感受来验证其受降程度。说到底,一物降一物应该是一个被动语态,即一个人甘愿服从于另一个人。其服从的理由在某种时候超越了功利目的和实用色彩,具有不可言说的力量。

▲黑夜――非常深的暗夜――有时候给人无边的感觉,如此喧闹的世界上演着它最寂静的时刻。是呵,寂静是世界以它自己的方式给予我们的,它让人带着某种惊恐被动接受。安静、宁静、平静,是一种舒服的感觉,但那要我们刻意去追求才能达到,比如把自己封闭在家里,或驱车到僻远的山林里,或微熏之后的心理空白,等等。

▲一种让人无奈或无法承受的心理感觉和情感状态,也许我们也曾亲手制造并让别人承受着,也许这两种情况同时发生,也许我们自己对此深知。但这二者却不能达成我们个人心理上的互补,起不到平衡自己的作用。为什么会这样?是我们天然的只考虑自己的心理深度,而对别人却从来都很漠然么?

▲就像语言并不主要是用于做报告一样,文字也不主要是用来发表的。我们深知这一点,但这点意识和警觉并不会减低我们对发表物的崇拜和追求。就像我们大多数人也会有大会发言的冲动一样。

▲报上有一堆娱乐圈名人荐书,书目都用黑体标出,扫了一眼,没有一本是友朋中人写的,也几乎没有一本是我正读或欲读之书。我该为此庆幸还是悲哀呢?或者说,这种差异是应证了我保持着读书的纯粹呢,还是说我的阅读观已经落伍了?

▲看见报纸上有“二陈”(陈丹青、陈村)毫无保留地激赏一位叫木心的奇人。这位隐居在纽约的中国老人看上去像是个智者。读了报上罗列的他的一些言论,觉得有两条印象深刻。一条好在比喻,他说:“中国人的脸,多数像坍塌了而照常营业的店面。”另一条好在观察,他说:“在西方,下雨了,行人带伞的撑伞,没带的一样走,没见有耸肩缩脖的狼狈相。”可就这么点事,“中国一百年也未必做得到”。看来此老真有几分“看点”。不过,我还是有点想笑,据说木心先生最惊人的名言是他的追求与常人正相反,别人追求“知名度”,他追求的却是“无名度”,而陈丹青却是在北京一次盛大的订货会上举行专门新闻发布会来推荐此老。看来,“无名度”的彰显本身也有个“知名度”的问题,不是吗?隐士以隐居张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隐居修行,作家在文章里不断地标榜自己“甘于寂寞”,这本身就很令人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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