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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的,最好的

2006-05-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曾小娟 我有话说

河南文艺出版社目前推出一套“中国当代名家小小说精品集丛书”,分别是:冯骥才的《绝顶聪明的人》、孙方友的《美人展》、许行的《宁静的小街》、阿成的《扎满鲜花的吊桥》、野莽的《黑夜里的老拳击手》、聂鑫森的《紫绡帘》、墨白的《拥有阳光的日子》。把这七个人从全国选出来,看谁能把半夜起床这件事说得不仅最

短,而且最好听最有意思。

七个人里的孙方友,是正宗的中原语言文化继承者,号称笔记大王,小小说写得多、妙。一件贪污案报到陈州知府那里,为杀还是不杀开会研究了七天八夜,孙大王只让知府一个字解决:“中!”贪官头就掉了,大快民心。冯骥才的绝活像天津的狗不理包子,一口下去,半分钟不到就没有了,但是吃过之后回味无穷。聂鑫森的精品短制则像湖南土产的槟榔,小小的一粒,不是拿大碗装的,要慢慢地嚼,它能让人无端地流泪。野莽也有催泪的武器,但那是幽默,乍一看是搞笑,再看不是。一件小了还小的小事,他能说得你悲喜交加。阿成是只雪国的老狐狸,他的小小说如烟似雾,你要想捉住它,得在烟雾中跟着它跑,最终捉不捉得住很难说,也许得到的是一种追的感觉。墨白是最复杂的,他能在一千个字里说出人性的两面,就像他的名字,一面是黑,一面是白,他基本上把传统的脸谱化的小说淹死在一口单色的墨缸里了。许行今年80岁,本来是一个老诗人,偶尔写一写小小说,就成了中国当代小小说领域的黄忠。这本书是他生前百里挑一的精品,从历史到现代,从狐国到人间,篇篇都闪耀着光芒。

七位作家都不是专门写小小说的,冯骥才除写长篇、中篇、短篇和文化散文,还是一个风格独道的画家,除去中、短篇小说,聂鑫森的书法和丹青也颇有造诣。野莽、阿成、孙方友、墨白都是长、中、短篇小说的高手,不仅如此,他们还都涉足影视创作。正因为如此,在他们偶或为之的小小说里,才把束缚小小说的那些套式一脚踢了开去,让读者和文坛承认全世界所有的文学艺术,原来都是先有作品,后才有理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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