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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色鸿业导扬风雅

2006-05-31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周笃文 我有话说

诗词作为中华文化的至宝,在我们民族发展进程中,一直发挥着人文化成的重要作用。虞舜在让位于大禹时作的《卿云歌》中道:“卿云烂兮,纠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这首诗,在四千年后的中华民国初期,还被尊为国歌而广为传唱。因为它昭示着一个从洪荒中觉醒的民族所特具的巨大生命力与创新精神。堪称我们民族

生生不息的光明颂歌。孔子则以诗为六艺之首,教三千弟子,身通六艺者七十二人。他把学诗作为修身、立言、从政的基础。《汉书》更强调“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事实上,诗是士君子文明的标志与仕宦的阶梯,因为诗歌具有陶冶性情、开发才智、移风易俗的巨大作用。最近得读马凯同志的诗集,三复斯文,殊深佩仰。马凯同志任重位高,机务繁忙,可以想见。然能不废吟哦,?长笔,吐心声,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润色鸿业,鼓吹休明。为读者展示出光明的时代愿景、簇新的生活画图。境界之高,词彩之美,可谓别开生面,得与胜流。给我印象最深的,约有以下数端。

首先是其恢奇的气势:比如《贺青藏铁路开工》:“苍穹极目湛蓝空。簇白云,日喷红。三喜临门,两地庆开工。祈盼千年今愿了,天路上,驾钢龙。”(《江城子》)前三句写高原的壮丽,一个“喷”字下得何其瑰伟而有力度。后三句驾钢龙于天上,令人不禁联想到“驾八龙之婉婉”、“陟升皇之赫戏”的屈子之骚心了。又如《三峡导流明渠截流观战》:“穿峡鼓浪奔流,万石投。激起排空飞柱,夺咽喉。车接力,堰作臂,抱江收。喝令长龙俯首、立涛头。”(《相见欢》)截断万里长江,筑起参天大坝,这是自有人类以来未曾有过的特大水利工程。诗人仅用36字的小令,举重若轻地把那万马奔腾、天翻地覆的场面生动地表现出来。“喝令长龙俯首立涛头”的,不是别的什么,乃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英雄人民。再如《钱塘观潮》:“遥看天边一线来,涛声渐奏万骑雷。拔江立水排空过,试问谁能掣浪回。”寥寥28字,便把江潮从初起到壮大直至鼎盛的全过程一气写出。“拔江立水”之“拔”用得生猛而有霸气,是前人不到之境。末句“掣浪”意谓改革壮潮,任何人也无法遏阻,可谓??大美,深于寄托。固知渥洼神驹,非凡驷之可望尘也。

境界高远是马诗的另一特点。咏《瑞雪》诗云:“玉落千峰素,花飞万里澄。无痕融水去,尽在蕴春生。”前两句写雪花装扮出的琼玉山河之妖娆美景。后两句以无痕化水,尽育生机来表现其潜司造化之无量功德。这正是政治家的博大襟怀与沉潜气质的深刻体现。其三言体的《九九箴言》,从形式到内容都是精心铸造的一篇力作。后两段云:“淡名利,轻富贵,守清廉。循天道,顺民意,归自然。”这不仅是律己的箴言,而且是上升到哲理层面的治国方略。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主张为治当顺乎自然之势,故能“治大国若烹小鲜”。自然者,事物变化之规律也。以此治国则国泰民安。此真载道之高境,为诗坛放一异彩的警句。再如其《山坡羊・红日》:“拔白破夜,吐红化雪,云开雾散春晖泻。煦相接,绿相偕,东来紫气盈川岳。最是光明洒无界。升,也烨烨;落,也烨烨。”在无际涯的宇宙中,辉煌地升起,辉煌地沉没,是何等的博大与从容。“居高声自远,端不藉秋风”(虞世南诗)。马凯同志诗中的高远境界,正是他胸襟气度与人格的外化的表现。

历史的凝重感,是马诗的一个新亮点。其《九八抗洪》组诗十首,即是这方面的杰作。1998年异常的气候导致了长江、松花江、珠江、闽江同时爆发了“怀山襄陵”的滔天洪水。作者作为温家宝总指挥的助手(任副总指挥)亲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抗洪斗争。十首联章的诗作,就是这一历史的真实写照。如“生死牌由丹心铸,管涌洞以铁胸当……蜿蜒灯火接天月,血肉长城锁大江。”(《众志成城》)“堤脚斜,堤身裂,狂浪啸,从天泻。小院屋顶舟自行,大树梢头人同咽。冲锋舟载父老还,救生衣暖情深切。”(《?洲营救》)“投石断水无踪影,人头攒动难作坝……鏖战五天终合拢,雷鸣一声泪俱下。”(《九江堵口》)真是凶险万状,令人呼吸为之屏止。其《荆江化险》云:“天突变,雨如剑。水直逼,分洪线。风萧萧兮荆江还,嘱托万钧重如山。分洪坚守细掂量,处变不惊自泰然。增兵调峰巧安排,严防死守保家园。大浪排空擦肩过,谁知其中险连环。”

斐然的文采,是我对诗集的另一印象。诗是文学皇冠上的照乘之珠,夙以高扬的词采,俯视文场,腾声众口。马公诗作亦每有惊人之句。如开篇之《山坡羊》日、月、人三章,不仅体大思深,且亦文采彬焕,令读者动容。如《明月》:“星空银厦,粼波倒塔,小桥倩影谁描画?皓无瑕,素无华,悄悄来去静无价。只把清辉留天下。来,无牵挂;去,无牵挂。”前三句将星空的月宫、波中的塔影与河上的小桥倩影,以叠加的意象推出,营构成一片潇洒出尘、清虚骚雅的境界。读来有神观飞越之快。又其《自在人》:“胸中有海,眼底无碍,呼吸宇宙通天脉。伴春来,润花开,只为山河添新彩。试问安能常自在?名,也身外,利,也身外。”诗中描写的胸如海阔,目极时空,呼吸通天地的人物,乃是具有天地境界,心游八极,自在逍游的“天民”与“至人”之理想境界。人,是需要自然作育的,需要自然葆养元气,净化心灵而获得力量。马公这种与风月同天与自然一体的觉解与追求,是文采与理致高度统一的佳作。

马公诗作中,还有不少气定神闲,举重若轻之佳构。如《淡泊人生》(新声韵):“显贵浮云去,虚名逐浪沉。淡泊心守静,抱璞我还真。”以及《澈水》云:“坦荡连天去,清流化雪来。柔随千器异,润入万花开。”《示女》云:“德高容乃大,识远道则(方)宽。志韧谁强手,心平本自然。”都是知雄守雌,深味道腴的力作。黑格尔说:诗的最高境界是近于哲学的。淡泊、宁静、通达、自然,既是作者的价值取向,也是其审美情趣的基点之一。入于诗中便多理趣道心的异彩。

马公诗作可圈可点者很多,以上所述不过琼宫一角,芳桂一枝,已足令人叹服。相信诗集的问世必能引起诗坛的关注,受到读者的欢迎。因为它不仅为我们展示了一个高尚的心灵世界,还为诗词表现当代生活提供了新鲜而宝贵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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