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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与思索

2006-08-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蔡毅 我有话说

闲坐书斋,足不出户,一册在手便可尽览祖国西南边陲的奇丽风光和秘境家园:进入哀牢山腹地,观举世罕见的哈尼梯田;跨独龙江住救命房,到泸沽湖畔访女儿国……真是南北东西信步游,万里写入胸怀间,这便是阅读民族

出版社最新出版的《秘境家园丛书》――一套图文并茂的大书,给我带来的视觉享受、心灵体验。这套书第一辑推出四本:《寻找丽江之魂――融入纳西古王国》、《横断山的眼睛――镜头下的西南边地人家》、《仙鹤在哪里落脚――在旅行中朝圣》、《凝视山神的脸谱――红河哈尼族梯田文化》,较为集中介绍了云南部分民族秘境家园中最有特色和价值的百姓真实生活。

多年来持续不衰的旅游热,使国人差不多已踏遍祖国的万水千山,游尽了神州的风景名胜,再到哪里去游山玩水,再到何方去寻欢找乐,已是个考验人的问题。而这套书以精美的图片、传神的文字为我们打开了另一种视域,即到大江深峡、高原雪域、边地僻壤去。

四位书作者是社会科学研究出身的学者,又是多年从事田野考察的好“摄”之徒,他们一路走一路摄,一路走一路思,奉献出浸透着多年汗水、心血的积累之作、智慧之作,值得慢观细读。王清华集焦著摄的是崇山峻岭中的红河哈尼族以及他们创造的梯田文化。哈尼族用上千年的时光,发挥了惊人的智慧与超凡的毅力,将巍巍哀牢群山,雕塑出水绕波环、五彩缤纷的万千梯田,创造出震惊世界的梯田文化奇观。近年来已广为人们重视,正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是最值得人们重视的一方“热土”。郭净瞩目的,既有从云南通往西藏的朝圣之路,又有皈依基督教的大花苗,既有做大铜佛的藏族铜匠白族银匠,又有演关索戏的澄江小屯,同时还包括自己背井离乡的迁徙家族史。徐冶则上蹿下跳,南“征”北“伐”,一会去高黎贡山尽头,一会去阿佤山调查,刚跑遍风情无限的滇黔桂,又历险进入阿里地区,踏雪长江源头,他翻山越岭走村串寨,用镜头扫荡西南的古城佛寺、边地人家。杨福泉是从上世纪80年代初就倾心于“纳西古王国”,那是养育他的衣胞之地,也是他毕生探索不尽的科研根据地,他很早就立志探研自己的“母亲文化”,以天地山川为课堂,走遍故乡的山山水水,从残阳落照中的东巴象形文圣典中去破译曾经辉煌过的古文明,从一些风烛残年的东巴奇人口中去了解“鬼域神界”,从山野林莽、高原河谷的村村寨寨去搜集殉情故事,探秘纳西先民的悠远古事和悲欢人生。

四本书由于各自的表现对象与集焦镜头不一,带来的精神指向、远游姿态也各异。有的侧重直观体验,有的侧重知性剖析,有的客观冷峻,有的激情洋溢。王清华是以一异乡人的身份一头扑进哈尼村寨,与大山的子民们同居共食,结成亲密朋友,展开长期的田野调查工作。郭净讨厌隔着电视屏幕和书籍封皮去了解自然,他心仪如鸟儿般鼓起翅膀飞翔,到哪里落脚都不必思考。他血液里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渴望冒险生涯,所以只要能让生活有所变迁,他是准备随时迈开双脚。因此他把旅行当作一种朝圣方式,将故乡和异乡皆当作人生走过的一个又一个驿站。徐冶是把照相机镜头作为自己另一双凝视万物的眼睛,对西南边地、横断山脉、雪山圣湖作不停顿的散点透视,在谈作为一个摄影人该怎样去挖掘民间生活的宝藏时说:“首先得学习做一个当地人,与被拍摄的事物近些,近些,再近些,心近了,作品才出得来。”杨福泉则把故乡情怀、科学探究与个性体验深融一体,寻找逝去的旧梦,审视历史文献资料,发现尘封岁月中遗落的故事,记录自己留在边地原野上的心路印迹。他们用文字记录所见所闻,用镜头保存边地民生正快速消逝的图像档案,共同的特点在于每位作者都是叙述内容的亲历者,是拍摄事件的直接参与者。应该说,他们之作为,很像一个个终生跋涉的香客――行走、朝圣、追逐,不停不倦地在寻找一座可能存在,也可能根本不存在的神庙,那或许不过是出于一种幻想,但却是一处可以永恒定居的精神寓所。

最值得推重的是杨福泉写的《寻找丽江之魂》。杨福泉既是生长于丽江古城的纳西人,又是专门从事纳西民族研究的学者,身份与事业、兴趣与职责的高度统一,使他心性专一,取得骄人的学术成就。多年来他无论是身居都市,还是一次次出国求学、访问、考察、交流,走出丽江古城观世界,他都念念不忘纳西古国,一次次浪迹东巴之乡,无数次回到故乡的田野,重又亲近故乡的雪山和炊烟。既记录了世态沧桑、社会变迁与文化流播中的兴衰沉浮,又讲述了民族的悲欢、家族的历史,也抒发了个人的志趣。他把跋涉当作自己从事民族学人类学的需要,又把跋涉当作扩大思维空间、拓展精神视野的需要,断断续续已跋涉了二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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