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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山里青年的文学梦

2006-08-23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刘向阳 我有话说

屠格涅夫开启了我的文学之梦。在读初中的时候,偶尔借到一本《猎人笔记》,那是1979年版的“外国文学名著丛书”之一,丰子恺先生的旧译新版,其中繁简字体混杂,让一个初中学生读来颇感吃力,但我一读就放不下了。那美丽的文字,特别是细腻的风景描写深深吸引着我,使我爱上了作家屠格涅夫。这本《猎人笔记》我一直

收藏着,“忘记”归还学校图书室了。之后在《北方文学》杂志上找到一篇屠格涅夫传记,看过我就成了铁杆屠迷。那时候我开始追星,追的不是影星、歌星,是作家,且是已逝的作家。

我国经过文革动乱,1980年代恢复生机,名著得以陆续出版。记得我相继买到了《复活》、《白夜》、《罪与罚》、《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契诃夫短篇小说选》、《罗亭》、《父与子》、《贵族之家》、《肖洛霍夫中短篇小说选》等等。我住在乡下,买书很困难,最近的小镇距离我家也有二三十里,而且没什么书卖。这个镇我一年也去不了两三回,且是步行,中饭只吃一碗馄饨,两三毛钱,省钱买书,一两元一本,也不吝啬;走到家,肚子饿得呱呱叫也不管,到家就开始看书。县城只有一家新华书店,有80里路,来回一天时间。县城一年去一次,在书店都不舍得出来,而口袋里的钱只在五到十元之间,除去来回二元车费,剩下的也不敢乱花。所以,许多书只有借阅,比如《战争与和平》、《安娜・卡列尼娜》,我都是跑十几里路向别人借来看的。记得有次我借到普希金的诗歌集,查良铮先生译的,爱不释手,又不能在手里留太久,我只好将一部分喜欢的作品抄下来,整整抄了一册。在那个百废待兴的时代,我每得一本新书,心头的喜悦总要持续好长时间,看到俄罗斯文学著作,真像乞丐遇到面包一样激动。

俄罗斯文学培养了我早年的审美趣味:小说的诗意、贵族的忏悔、对“多余的人”与小人物命运的同情,在我心底形成难解的情结。我最钦佩的是屠格涅夫、托尔斯泰、契诃夫、陀斯妥耶夫斯基、普希金这么几位大师。我以俄罗斯文学为参照系来评判我国文学作品的优劣,因此,喜欢中国受俄罗斯文学影响较深的作家作品:如张贤亮、梁晓声、张抗抗等。随着阅历的增长,视野的开阔,俄罗斯文学情结才慢慢减退。

就在余音快要散尽时,一本《复活的圣火――俄罗斯文学大师开禁文选》再度拨动了我心底的琴弦。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大师作品我还未曾看到,以前我读过的仅仅是冰山一角啊!阿赫玛托娃、帕斯捷尔纳克、茨维塔耶娃、布罗茨基的诗歌,再度打动了我。在读完汪剑钊译的《茨维塔耶娃文集:诗歌》之后,我失眠了,在寒冬的夤夜,写下一首诗:“双手微微颤栗/生怕再失去你/据说你爱过许多人/肉体或精神//今夜,你只属于我/仔细研究你/从头到脚,从皮到肉/剔净一切污垢//让你在灯光下起舞/月光下倾诉/我们是疯子/拥抱语言来取暖//在诗歌中做梦/在尘梦中写诗/哦,茨维塔耶娃/除了灵魂,我们还有什么。”写完,眼里已经含满泪水。苏联解体了,而诗与诗人不朽!

也就在今年初,又一部俄罗斯文学史上,不,是世界文学史上的伟大作品:《骑兵军》!吸引了我。巴别尔那冷静、隽永、美丽的文笔,再次征服了我。不知道俄罗斯还有多少“隐姓埋名”的大师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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