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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几本书的题外话

2006-09-0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止庵(新星出版社副总编辑) 我有话说

我在北京国际图书博览会上见着几本书,自己感兴趣,打算买来读,特地挑出一说。尚未看过,所以是“题外话”。这不是写书评;那至少要通读一遍,才敢发言。

首先要提到让・热内的《鲜花圣母》和《玫瑰奇迹》(浙江文艺出版社)。热内的小说,曾经出过一本《小偷日记》。萨特说:“他的每部作品都有这种神奇

的自我写照和自我反照的属性。”也许可以说,热内同时达到“我”的极致之处与“人性”的极致之处。是以读过《小偷日记》,还想读他另外两本小说,以及更多作品。其实热内首先是剧作家,为什么迄今不见有戏剧集出版呢。我只在选本里看到《阳台》和《女仆》。类似现象比比皆是。譬如布尔加科夫,中译本文集共4卷,没有一卷剧本。去年才有《逃亡――布尔加科夫戏剧三种》面世,好歹补上空白。

再就是约瑟夫・海勒的《得过且过》(浙江文艺出版社)。海勒的长篇小说,先前已经读过《第二十二条军规》、《最后一幕》、《上帝知道》和《出事了》。不过末一种印制粗劣,且多删节,希望能够另出一次。现在这册是他的中短篇小说集。海勒是对这个时代特别敏感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也在卡夫卡那一行列之中。

还有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读经典》(译林出版社)。他的睿智,看《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时已经领教;现在又有这书,不免盼望尽快读到。另外一个好消息,是卡尔维诺的著作要出一套单行本了。过去的《卡尔维诺文集》,实在不能令人满意。我曾经写文章说,它主要还是将此前零散译本网罗在一起,新补充的不算太多,且有重要遗漏,如《你和零》及未竟之作《太阳之下的美洲豹》。旧译本的某些缺陷亦未改正,如《我们的祖先》系由三部小说和一篇后记组成,后记照旧不见译出;《意大利童话》虽然重新根据原文译出,却删掉了英文转译本所有的颇具分量的作者注释。――现在且来期待新的版本罢。

另有几种,已在书店买着,包括奥尔罕・帕穆克的《我的名字叫红》(上海人民出版社),阿伦特的《黑暗时代的人们》(江苏教育出版社),桑塔格的《在土星的标志下》、《关于他人的痛苦》(上海译文出版社),都是好书。或许可以单写文章,这里不多说了。

此外还有一点感想,是题外话的题外话:那天去到俄罗斯展台――我从前学过几年俄语,忘得差不多了,只好“外行看热闹”――觉得那些陈列的书,实在漂亮极了。开本,封面,版式,插图,用纸,装订,无不极尽其美。再来瞧瞧咱们的书,虽然个别也有不俗的,总的来讲却是相形见绌。记得去年和前年参观图书博览会,也有类似感想;今年因为俄罗斯的书特多,此种对比尤其强烈。其实国外的书,本来自具“民族特色”,如日本之简洁,法国之灵巧,俄国之厚重;在此大方向下,各不失其丰富多彩。咱们却几乎是“粗制滥造”与“眼花缭乱”并行。

关于书的样子,我写过《樗下说书》等,此处不重复,只补充一点:一旦涉及审美,最是口味不一,此以为美,彼以为丑,反之亦然。所以“修养”云云,往往沦为空谈。其实这是把不同层面的问题给混淆了。盖其一可以“好恶”形容,其一可以“是非”形容;涉及前者,你这么干,我那么干,一概无妨,涉及后者,则你我都不能这么干。语云“俗不可耐”,即指已不限于好恶,而关乎是非了。这里有一系列彼此关联、互为因果的问题:成本核算,一也;材料来源,二也;设计者的水平,三也;决策人的趣味,四也;图书市场的反应,五也。而末尾一项,又将受众一并牵扯在内。书什么样子诚为小道,然而说句冠冕堂皇的话,它或许体现了整个民族的审美趣味与文化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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