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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旧体韵味长

2006-11-08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张永芳 我有话说

近日,易行的《从心集》由线装书局正式出版发行。作为曾有幸读过诗稿的早期读者,我自然感慨良深。实在说,刚见到诗稿时,引起我强烈反响的是惊奇。之所以惊奇,是因为他的诗作有睿见卓知。

《从心集》所收诗作,多半是旧体诗词,同时也有新诗。一般说来,旧体诗词的作者,认为写新诗的人缺乏功底,不通格

律;而写新诗的作者,又鄙夷旧体诗词限制过多。即使两栖作战而声言“新诗旧诗我都爱”的作者,一般也将新体旧体分别编集。这两大阵营,虽能和平共处,却各有领地。易行却毫无芥蒂地新旧交融,他在《前言》中坦陈:“诗多为七绝、七律,只有十几首用旧体实在难以达意的,改用了新体,或称之为‘自由体’。”

为什么有时“旧体实在难以达意”?新诗的表现力与旧诗究竟有什么差异?“自由体”又是什么样子?《从心集》的创作实践与作者的清醒认识,对以上疑问作出很好的解答。作者认为:“因为旧体、新体各有所长,就像义勇军手里的大刀、长枪。何况,有些所谓的新体诗,其实就是旧体诗的变奏……有些旧体诗,如果改成新诗,会索然无味。”所以,他“觉得新诗、旧诗不可各执一端,而应并存并行”。的确,有些题材,用新体、旧体都能表现,有些题材,却有所受限,只宜于采用特定的诗体。

易行对旧体、新体的通达识见与透辟掌握,还表现在他对诗歌语言运用的见解上。《前言》提出:“说心里话,我觉得现代人还是用现代语汇现代诗韵写旧体诗为好。这样,写者易学,读者易懂。”而他虽然“此次写旧体诗,还是尽力遵守老规矩”,但却注入了新鲜的气息。这主要表现在今典的运用上。

诗作不拘古今、诸体兼擅的特点,最集中地表现在带有幽默感与哲理性的人生感悟上,不论新体、旧体还是联语,都有这样的警譬之语。提及警譬之语,有意未引第二辑《百代人杰》中的范例。这一辑的32首七绝,首首可读,几乎篇篇都有警句。人们常说“诗如其人”,但也只有达到一定境界,其人其诗才能相互印证。从这个角度看,我觉得易行的绝句比其律诗更耐品味。

如果说易行的绝句胜过七律,那么不妨继续推论,那就是其词作胜过诗作,联语又胜过词作。其词作有的清新隽秀,有的雄奇超迈,都可圈可点。其联语,更意厚辞美。仅从咏苏氏联语中,已不难看出作者的学养和胸襟。好的联语和好的诗词,绝非仅仅是文字功夫,更是一个人内心世界的展示。

最后要说的是,从集名便可看出,作者编撰此集的缘由,肯定与年龄相关,与孔老夫子关于人生成长的历程相关。果然,其《前言》表白:“本想到七十岁再出诗集……书还是定名为《从心集》。因为那里的东西都是‘从心所欲’出来的。”也许,正缘于这“从心所欲”,更可从“诗如其人”的角度,窥知其为人的风采吧?我之所以愿意将读后感公之于众,正在对作者主体风姿的倾倒。若能真正引导读者作“心灵的探索”,对揭示作者心性的诗作发生兴趣,那就真正“于我心有戚戚焉”了。

《从心集》,易行著,线装书局2006年8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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