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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辑“还原”深入浅出

2006-11-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王振复 我有话说

《逻辑与智慧新编》,郑伟宏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出版。

笔者一直以为,思想与思维是相关而层次不同的两个问题。思维是文化中一种更具深度的人文素质与理性品格,思维是决定思想的。而人之思维方式的培养、形成与思维能力的提高,一定离不开逻辑。逻辑的永远“在场”,是一种“权威”与“客观真理”,人莫能违逆。否则,便会犯逻辑混乱、语言失范、思想错失的错误。

正因为逻辑的冷峻而严厉的理性,才使其难以接近,更不可亵玩。一个没有逻辑学修养的人,往往视学习逻辑为畏途。而如果不将逻辑学从幽闭的学术“象牙之塔”中解放出来,使一般读者都有学习的兴趣,那么,这对于全社会成员理性思维的锤炼、提高及其创造力的发展而言,大约并非是什么好事。因此,逻辑学的普及及其提高,实在是很重要的。

好在手头的《逻辑与智慧新编》在这方面作出了可贵的探索。该书有很多值得肯定的长处。其最大特色是著者将如此烦难的逻辑问题,作了深入浅出,以理服人的阐释,给人以启迪。它把绞脑子、甚至可以说是枯燥乏味的逻辑,放在具体而生动的实例“语境”之中来加以“还原”,遂使抽象的逻辑与逻辑性,在现象的原生态中,重新显现其沉潜的智慧与生命的力度。

从中外古今文化典籍、从现实生活之大量第一手资料中,全书采撷、筛选数百个实例,写成近70篇散文,解读诸如关系、演绎、归纳、类比等逻辑基本常识。该书坚持从具体例证的分析入手,将抽象的、令人头疼的逻辑理论说得头头是道,引人入胜。所谓“白马非马”、伽利略“落体运动”是非辩之类的分析,让不懂逻辑的人由此扪摸逻辑的灵妙与力量。处处巧拟比如“非诽者悖”、“宇宙是不存在的”与“卖鞋看手不看脚”等等标题,引导读者“曲径通幽”、从而领悟逻辑的真谛与美丽。在相当程度上,该书将逻辑那张似乎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冰冰的脸”,变成了与人亲和的“和悦的微笑”。

这种良好而趣味盎然的阅读效果,首先来自著者扎实的逻辑学基础,才得铸就化难为易的学问功夫。不是说深入浅出的可读性是最高而唯一的学术境界,而要臻于此善,并非易事。只有深入,才能浅出。深入是根本的。有的著述往往被誉为“深入浅出”,其实其根本没有做到“深入”,也便无所谓“浅出”,而该书不是。不是一味、单纯地在文辞“通俗”上用力,而是在学问上用苦功,此著者所言“坐了长达二十年的冷板凳”,才能做到“深入”而“浅出”。学问须从“根”上做起,词章修养固然重要,倒还在其次。在这一点上,我得引以为同调。同时,该书所以能获得学界好评,是因为在学术性与可读性相结合方面,做出了富于个性的努力,与著者其他著论亦不重复。我的一位老师曾经说过,做学问须“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论著的写法,是先求与别人不同、与自己的其他成果相区别,才有存在的价值。这样的治学理念与实践尤为值得肯定。

当然,该书并非没有需要进一步完善之处。比如,书中已经采入、研究少年高斯解答算术题、伽利略“落体运动”等数学、物理中逻辑问题,但这样的例证分析毕竟较少,而且稍显简单。假定是一位自然科学家来谈论深奥的自然科学中的逻辑问题,想来可能会更精彩。然而该书著者是一人文学者,在这方面是不能过于苛求的。又如,作为从一般到个别的演绎、从个别到一般的归纳与从个别到个别的类比等三法问题,该书已有论述。然而按照“逻辑”,则是否还应有“从一般到一般”的思维逻辑之方法,如果有这一方法,那又是什么?这是笔者在此提出、并予以请教的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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