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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学术气氛(外一篇)

2006-12-0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高信 我有话说

记得《文汇报・笔会》3月19日发表过《吏部文章二百年》一文,6天后即刊出质疑文章两则。编者附言曰:“读者对刊出稿件中的舛误提出尖锐而友好的批评……体现了一种温暖的学术气氛,也将促成我们切实提高编辑质量。”我很欣赏“笔会”编辑先生在这里表现出来的认真和诚恳,犹见久违了的鲁迅先生当年编辑风范的遗响。

理性的读者并不因为报纸刊出了质疑文章而责难编辑,相反,这举措是受读者欢迎的。众所周知,编辑固然可以是学者或作家,但很难成为中西会通,古今兼容的人们理想中的通人。面对如潮来稿,特别是较专业性的文稿,偶有判断失误,实在是难以避免的正常的事,任何有过编辑经历的人都有此体会。不过,在失误面前却也有两种态度,一种是《文汇报・笔会》式:坦诚无隐地很快地刊发批评、质疑、辩误稿件,把正确的东西展示给读者。在这种质疑中,既对原文作者是提高,对读者是负责,对编者也是自警也显示出编者对学术学问的尊重和敬畏,体现出那种“温暖的学术气氛”;更常见的另一种态度是“无视”式:刊发的文章有误,读者来稿质疑,连作者也来稿更正,则一律不予闻问,仿佛本版百分之百正确,无瑕可击。对这样“无视”式的编者,我总产生如同面对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领导”那样,不很相信,更乏亲近之感;而对“笔会”式的编辑,总感到如同在笔会上相逢的朋友,可以谈学术谈文学,聊大天开玩笑,也可直言争辩,辩赢,不自得,辩输,不自馁,惟以求得真知为乐。

《文汇报・笔会》是有60年历史的名报名版,优良传统,薪火相续,以至于今,令人起敬。按时下流行的注水作假的所谓自我包装和宣传揄扬规矩来看,确乎不合时调,迂阔了一些。然而,此举于学术于作者于读者之益,却也显而易见。在学风编风普遍被人垢病,实在到了应该改变一下的今天,《文汇报・笔会》的此举是有示范作用的吧!

国内惟一的专业季刊《出版史料》在今年第三期用了20个页码的篇幅,刊发了周文熙虞坤,林金黎明同志合编的《〈出版史料〉(1982年12月――1993年7月)总目录》,在封三又彩色精印了《出版史料》的四帧刊影。前些天与好几位对现代出版史料有兴趣的朋友聊天,大家对此大为赞赏。

现在的《出版史料》,创刊于2001年7月,称为“新”《出版史料》,有别于前一种《出版史料》,前一种《出版史料》是新中国第一个有关编辑出版工作的资料性、研究性的专业刊物,1982年12月创刊于上海,坚持十年,出版单位改换三家,其艰难维持可以想见,最终还是于1993年7月出到32期停刊。新《出版史料》于前一种停刊十年后出版,并非前一种的复刊,她在新的世纪到来之际出版,有她的编刊宗旨和追求,有自己的路要走。但却也血脉相通,有精神上的承续关系。这种承续关系,从毅然编发前一种的“总目录”上也显示出来。谁都知道,刊物版面的重要(人所共知,无须讳言,颇有一些专业刊物,管它什么学术,理它什么质量,靠着出卖版面而大发利市),然而新《出版史料》竟慷版面之慨来编发十年前《出版史料》的“总目录”,而且目录编制,甚见匠心,分类科学,眉目清晰,方便查阅。

不妨套用伟人的一句设问:“这是什么精神?”依我之见,这精神起码有二:一是对八九十年代出版史整理研究成果的肯定。人生有涯,在那时编撰回忆亲历的珍贵出版史料的一些老人已然离世,成果已不能再生;一些已刊出版史料,因当年印数很少,流传不广,十多年后,按图索骥,已很困难,重编“总目录”,等于在一定程度上便于读者查阅,是为方便读者的精神;其次,事关学术成果。学术研究之成果,乃社会之公器,也是人所共知的大道理。话虽如此,利用公器,却也非空喊高唱所能奏效,“总目录”的刊发,就给读者和“公器”间架起了一道实实在在的桥梁,学术成果借此比较便利地与读者见面了,是为尊重学术成果的精神。

的确,刊物版面金贵重要得很,但作为学术刊物,它的重要除过学术本身和赖以使其转化为新成果的读者之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呢?难道只有赵公元帅么?新《出版史料》出版已有四年,办得生气勃勃,史料性之外亦兼及可读性,赢得读者的佳评。据知她的编辑班子由老先生掌舵,青年人冲锋,十分精干和敬业。编发“总目录”的设计和实施,也就可见其一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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