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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多于可敬

2006-12-0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慧远 我有话说

明清小品选刊

在“孔夫子旧书网”的“大众拍卖”栏目所拍卖的旧书中,有几套出版于上个世纪80年代的岳麓书社旧版丛书,一直是书友们追逐的目标,其拍卖

价格居高不下、而成交价格却屡破记录,更是让所有的书友为之侧目。这几套深得书友喜爱的小书,分别是“凤凰丛书”、“明清小品选刊”和“风土丛书”。

“凤凰丛书”大致出版于1986年至1989年间,前后共出版20本,收书22种,其中印数最少的《文人笔下的文人》不过区区千册左右。丛书兼容并包,专收旧籍,不收新作,收书的范围则相当广泛,举凡1911年至1949年间,海内外有文化积累意义或学术艺文参考价值的旧籍,诸如具备文史资料价值的人物传记、回忆录、文化史之类的旧作,均在丛书收录范围之内,这种宽泛的取舍标准打乱了中外文体之间的界限,既使得这套小书的体裁变得摇曳多姿,也使得内容显现出一种众声喧哗的格调。时过20年后重新翻阅“凤凰丛书”,你不能不佩服编辑者在选目上的慧眼独具与文化视野上的高远,丛书对处于转折时期的中国读书界起到了一定的思想启蒙作用。

对于“凤凰丛书”的出版初衷,编辑者在“总序”中这样说:“这套小书取名《凤凰丛书》,因为凤凰和龙一样,都是中国观念的产物,在某种意义上也可说是中国传统文化的象征。龙被捧得太神圣了,颇有点吓人,不是随便好搬弄的。凤凰则从来没有被赋予那么高大的权威和政治意义,使人觉得可爱多于可敬,和这套小书希望能够达到的目的比较合拍。”在我看来,“凤凰丛书”的“可爱多于可敬”之处,就在于它的题材多样与价值多元,而这也正是当年这套小书引起争议的焦点之一。好事者认为岳麓书社是古籍出版社,应当以整理古籍为己任,出版这类丛书有“不务正业”之嫌;而且即使已经出版也应作适当分类,不应当在题材上中外不分,在选目上新旧杂陈。“凤凰丛书”诞生时原本是抱有“聚香木以自焚,从火中而新生”之希望的,但它存活在世间的时间却只有短短的三年,甚至有几种书目已打出广告,却未见出版,这样的结果令编者和读者均始料未及。不过,让人稍感欣慰的是,当年“凤凰丛书”中的很多选目,已被时下的多家出版社予以重新包装出版,并逐渐成为惠泽读书界的畅销书,而旧版“凤凰丛书”则成为书友们争相收藏的目标,这或许意味着这只浴火的凤凰正以另一种形式重生吧。

在岳麓书社的旧版丛书中,“明清小品选刊”和“风土丛书”是我个人最为喜爱的两套小书。这两套丛书的开本小巧,在装帧设计上却又各具特色,前者以八大山人的水墨写意画充作封面,后者则以中国传统的民间风物――如蓝印花布之类的图案作封面背景,素雅大方又凸显丛书的主题。前者先后出版了9本,收明清小品文集14种,其中既有我们耳熟能详的《琅?文集》、《浮生六记》等小品文字,也包括当时颇为稀见的《文饭小品》和《霜红龛文》,虽然种类不多,却足以代表明清小品文字的最高水平。后者原计划分辑出版,每辑10本,每本各收一种古代著名的风土著作,但因为总编辑钟叔河先生的离任,这套丛书仅仅出版了5种即宣告结束。因为印数稀少,这两套丛书在旧书店中极为罕见,只不过二十几年间,两套丛书的价格均比它们最初的定价上扬了数十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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