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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世界非英语图书的2006

2006-12-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乔纳森・利特尔

法语:乔纳森・利特尔创造了奇迹余中先

2006年,法国文学继续处在相对的

平静状态中,但有一些好作品出来,主题和风格均引起人们的关注。

文坛上最著名的事件,当是美国作家乔纳森・利特尔(Jonathan Littell)的处女作小说《仁人善士》(Les Bienveillantes,912页,伽里玛出版社)的大获成功,它不仅获得了当年的龚古尔奖和法兰西学士院小说大奖,还被《读书》杂志推为当年最佳图书20种中的第一位。这部长达900余页的小说,自夏季出版以来,以39余万的销量始终高踞于畅销书榜中。作品以第一人称写成,讲述一个叫马克西米连・奥厄的纳粹军官的内心世界:他在德国的特种部队中服务,在集中营、巴黎、斯大林格勒等地待过,但他始终对自己亲身经历的种种暴行没有遗憾,认为这是自己的军人天职,仅此而已。评论对《仁人善士》不吝赞美之辞:首先,小说的文笔很优雅,情节展开富有节奏,其次,结构复杂而精细,想象力建立在丰富的知识基础上,为读者提供了一个关于纳粹组织系统和社会现实的细节宝库。从主题上,小说展现出,渺小的个人在形势的驱使下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无法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更无法保护自己,或为自己辩解,他们执行上司的命运,就如同西西弗斯推滚石上坡,他们可能自觉不自觉地做出最可恶、最无人性的事情来。这也从另一点说明,历史上有过各种对人类的屠杀,都是人自己有组织的犯罪。作者通过“刽子手”冷冰冰而又清新的视角,成功地让小说的一个普通主人公成为了荒诞世界的证人,小说普遍意义是毋庸置疑的。

在传记文学方面,值得一提的有两部:一是女作家多米妮克・波那(Dominique Bona)的传记新作《卡米叶和保尔》(Camilleet Paul,格拉塞出版社);另一部是安琪・大卫(Angie David)的传记《多米妮克・奥里》(Dominique Aury,莱奥-歇尔出版社)。

第一部写了克洛代尔姐弟卡米叶和保尔的爱情故事。这两人在法国的艺术史和文学史占据着重要地位,他们本身的故事也充满了传奇色彩。姐姐卡米叶年轻时先是成为艺术大师罗丹的弟子和情人,但她后来不幸精神出了毛病,在“疯人院”中度过余生。而保尔作为诗人外交家,在中国的福建当领事期间,与波兰的有夫之妇萝萨丽・维奇有过常年的同居关系,并有一个私生女,等萝萨丽回欧洲生孩子并与保尔断绝关系后,保尔度过了一段痛苦的犹豫期,并根据自己的这段经历,写出了名剧《正午的分界》。这本传记的最大特点,是对照着克洛代尔姐弟的不同遭遇,把两段爱情糅合在一起来写。每一章都以一定篇幅,穿插地写克洛代尔姐弟俩的爱情生活,从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地写出了两个人各自的却又有所关联的“爱的激情”。

多米妮克・奥里是著名色情小说《O的故事》的作者。这部传记写得如同一部海洋历险小说,它写到多・奥里早年下海,投身于充满风险的出版业,而与比她大20岁的作家兼出版家让・波朗的认识则在她的情感世界中掀起激情的阵阵波涛。在性解放运动之前,他们长年的恋情在具有主流道德观的人们眼中是一种罪恶。作品同时也描写了抵抗运动的历史,还有战后文学界和知识界的风俗人情。

让・艾什诺兹(Jean Echenoz)的历史小说《拉威尔》(Ravel,午夜出版社)把史实和虚构巧妙结合,描述了莫里斯・拉威尔这位作曲家生命中最后十年的岁月,细节超级现实,人物被描绘得栩栩如生。

年轻作家菲利普・贝松(Philippe Besson)的小说《十月的孩子》(L'enfant d’octobre,格拉塞出版社)以一件轰动一时的社会新闻为材料,讲一个叫格雷高里的小男孩于1984年死在了孚日山区的沃洛涅河里,孩子的母亲克里斯蒂娜曾被警方怀疑为谋杀者,然而这件悬案始终未能被侦破。贝松以大胆惊人的笔调,通过描写这个案件,揭露了国家司法制度的软弱无能,还有落后山区中人们的价值观念与现代文明的矛盾。文字如刀锋一般触及人们心灵的伤痛,毫无顾忌。

新作家中,34岁的安娜・戈达尔(Anne Godard)可算佼佼者,她的处女作小说《不可安慰》(L'Inconsolable,午夜出版社)获得了RTL和《读书》杂志联合颁发的文学奖。《不可安慰》写一个母亲在儿子自杀后悲痛欲绝,尽管她还有别的孩子,尽管丈夫也在安慰她,但她似乎已经不可安慰。小说文字老练,结构严密,语言富有节奏感和音乐感。

在新小说老作家米歇尔・布托(Michel Butor)80岁的时候,他的作品全集开始在差别出版社开始出版,计划14卷的全集,今年开始推出第一卷,包括小说和剧本两册,已经有2352页,600万字。布托以小说《变》等出名,是新小说的名作家之一,但他也写诗歌、剧本、随笔、评论,是个全才。

达里厄塞克(Marie Darrieusecq)的短篇小说集《动物园》(Zoo)出版,集子由15个短篇构成,大多以动物为描写对象,透过或幸福或忧伤的动物世界,来思考人类的生活,另一些讲的是人的故事,但相当古怪,作者的文笔怪异,细腻,善于营造非同寻常的氛围,通过细节交代来暗示情节发展的可能性。

另外,人们谈论比较多的,还有马克・莱维(Mar cLévy)的《我的朋友,我的爱》(Mesamis,mesamours)。

钦吉斯・艾特马托夫

俄语:艾特马托夫留连当代的温情张俊翔

时逢岁末,各种年度图书的榜单纷纷出炉。我们也凑个热闹,综合专家评论、读者反应、获奖情况等因素,聚焦几部在2006年有着不俗表现的俄语小说。

《山倒之时》(永远的新娘)Когдападаютгоры(Вечнаяневеста)钦吉斯・艾特马托夫(ЧингизАйтматов)著

吉尔吉斯著名作家钦吉斯・艾特马托夫在沉寂十年之后推出长篇小说《山倒之时(永远的新娘)》。12月初,该书的首发式在莫斯科举行。一直用俄文写作的艾特马托夫曾经创作出了《一日长于百年》、《断头台》等脍炙人口的作品。苏联解体之后,他投身祖国吉尔吉斯的外交事业,到欧洲出任使节。繁忙的公务使艾特马托夫无暇集中精力进行文学创作,然而,这并未妨碍作家观察生活,思考现实问题。在新作当中作家就融入了自己对当前社会的诸多感受。

小说主人公阿尔森・萨曼岑是名记者,他对一位歌剧女演员一往情深。为了赢得芳心,阿尔森决定根据永远新娘的传说为心上人度身打造一部歌剧。然而,才情出众的女演员却没能抵挡住名誉的诱惑,投入了流行音乐赞助商的怀抱,成为受到歌迷追捧的当红歌星。阿尔森带着受伤的心远走天山,投奔叔父,为富有的阿拉伯石油大亨组织猎杀珍稀动物雪豹的活动……

该书刚一问世就获得了普遍好评。作家在现实主义的叙述风格中加入了不少的浪漫元素,使小说的情节既扣人心弦又不失温情;作品寓意深刻,触及当代人所面临的全球化、市场经济、生态保护等共性问题,把人类在物质与精神层面上的冲突表现得很具震撼力。

《暴动的财宝,或者沿着山谷的河流往下》Золотобунта,иливнизпорекетеснин阿列克谢・伊万诺夫(АлексейИванов)著

2006年,阿列克谢・伊万诺夫以长篇小说《暴动的财宝,或者沿着山谷的河流往下》拿下了由俄联邦新闻出版署颁发的年度最佳小说奖、托尔斯泰后人设立的亚斯纳亚・波良纳文学奖以及首届“大书”文学奖的最受读者喜爱奖。

该书是以普加乔夫起义为背景的历史题材小说。故事发生在18世纪末乌拉尔山区的丘索瓦亚河岸。年轻的合金熔炼工奥斯塔菲・佩列霍特急欲解开父亲蹊跷死亡之谜,而后者是唯一知道普加乔夫藏宝位置的人。围绕这笔可观而又扑朔迷离的财富,熔炼工厂主、合金商人、萨满教主和普通山民展开了激烈纷争。

来自佩尔姆州的阿列克谢・伊万诺夫迄今只发表过三部长篇作品,但这三本书就把伊万诺夫在历史框架中编织故事、刻画人物心理的超常能力充分地展现了出来。俄文学评论界甚至把他称为21世纪文坛的黄金储备。

《2017》奥莉加・斯拉夫尼科娃(ОльгаСлавникова)著

1996年,奥莉加・斯拉夫尼科娃曾以《长到狗一般大的蜻蜓》入围俄罗斯布克文学奖候选名单,但未能获奖。时隔十年,她携长篇小说《2017年》再次进入决选,并最终问鼎,成为继乌利茨卡娅之后第二位荣膺俄布克奖的女作家。

无独有偶,《2017年》也以乌拉尔地区作为故事的发生地。在那里土生土长的女作家坦言,它首先是一部爱情小说,她想借此表现当代男女在对待感情问题上的困惑与迷茫;同时,她也想传达一种大山情怀,因此把主人公定位成从城市到山里探寻宝藏的采石人。作家还通过描写十月革命胜利100周年的纪念活动,赋予作品以反乌托邦小说的意味。《2017年》延续了斯拉夫尼科娃精致繁复,隐喻不断的语言特点,读起来颇不轻松但十分有趣。

《软玉念珠》Нефритовыечетки鲍里斯・阿库宁(БорисАкунин)著

阿库宁是俄罗斯作家中当之无愧的人气王,他的新作《软玉念珠》首印50万册,创下了俄图书业单册单次印刷的新纪录。这部归属于方多林侦探系列丛书的集子包括3部中篇和7部短篇。在这些故事中,阿库宁把主人公的活动空间从莫斯科扩展到了西伯利亚、英国和美国。当然,足智多谋的方多林在任何环境中都游刃有余,都能化险为夷。厚重的历史感仍然是阿库宁创作的关键词。例如,在《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当中,方多林侦破的就是西伯利亚某地区在1897年人口普查中发生的一桩悬案,历史的真真假假在文中交错,引人入胜。

对于阿库宁作品在文学殿堂中的地位,评论界总是争论不休,作家本人对此似乎很是超脱。《软玉念珠》隆重首发时,正值奖金额很高的“大书”文学奖开奖。《生意人报》的评论指出,阿库宁适时地向公众宣告,什么作品才是真正的大书,写作应当从哪里获得正当而丰厚的收益。据悉,根据《软玉念珠》制作的电脑游戏很快就会上市,毫无疑问,阿库宁风潮将席卷更多的俄罗斯年轻人。

村上春树

日语:村上春树畅销东瀛红遍世界戴铮

即将过去的2006年对于日本文坛来说,可谓充满了憧憬,又夹杂着些许的忧虑。在媒体面前向来低调的村上春树迈开了“国际化”的大步,他虽未能将诺贝尔文学奖揽入怀中,可布拉格之行着实令他在国际文坛上火了一把。正当人们热切寻找下一位村上春树的时候,文学新人奖的超低龄化又引发了文坛对于文学卡拉OK化的担忧。

其实,说2006是日本文坛的“村上春树年”也并不为过。早在3月份,本报就曾预测村上春树已经出现了成为诺贝尔奖得主的迹象,当时用的是“可能吗?――不知道。但现在有些迹象……”这一副题。紧接着,来自世界各地的18位村上春树文学翻译者与600多名村上迷齐聚东京,解读村上文学何以在短时间内成为“世界文学”,被全球越来越多的读者所接受。

尽管村上最终与诺贝尔奖擦肩而过,但他于10月30日晚出席了在布拉格旧市政大厅举行的卡夫卡文学奖颁奖仪式,并且高调召开了“生平首次”记者招待会,场面之热烈丝毫不逊于诺贝尔奖颁奖典礼,而村上也“得便宜卖乖”,声称“读者才是我的诺贝尔奖”。村上今年并无重要作品问世,他于岁末推出全新译作《伟大的盖茨比》,这部菲茨杰拉德的代表作被村上誉为“人生中最重要的小说”,一上柜便引起轰动,跻身当周十大畅销书之列,也算是为“村上春树年”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发掘文学新人向来是日本文坛和出版界乐此不疲的事情,较之去年对于市场化的过分倚重,今年的文学新人奖有着更多的看点。世界最大出版商之一兰登书屋与日本出版巨头讲谈社联手创设的“兰登讲谈文学新人奖”,目标所指便是发现像村上春树那样有望活跃于世界舞台的新人作家。有别于众多文学新人奖动辄百万的巨奖,该奖奖金分文没有,但获奖作品可以在译成英语之后“走向世界”。

另一方面,随着获奖者“最年少”纪录的不断刷新,日本文学奖的低龄化现象愈演愈烈。记得笔者当年翻译日本文艺奖获奖小说《毒蘑菇》时,后来荣膺芥川奖的作者绵矢丽莎还是位17岁的美少女。可在今年,她纵使再有才华,恐怕也会连参加文学新人奖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由老牌出版社小学馆推出的“12岁文学奖”仅限年龄在12岁以下的小学生参与。难怪日本评论界将文学奖的超低龄化引申为文学的“卡拉OK化”,试想当人人都能拿起麦克风,高歌一曲文学卡拉OK的时候,那种以接连不断地“消费新人”为代价制造出的轰动效应,最终也只能是将日本文学奖的泡沫越吹越大了。

纵观2006年的日本书业,最大的赢家当属藤原正彦。在刚刚揭晓的日本年度十大畅销书中,历来所向披靡的《哈利・波特》拱手将头把交椅让给了这位数学教授的超级畅销书《国家的品格》。面对227万册的惊人销量,出版方却显得头脑颇为清醒,称该书的热销或许只是因为它给“武士道精神能否救日本”提供了论争的靶子。联想到解剖学家养老孟司的《傻瓜的围墙》(他的新作《超越傻瓜的围墙》位列年度畅销书排行榜第14位),给我的印象是以“理科风格”道破日本本性的图书在一段时期内仍将作为日本书业的一大热门板块。

在2006年度日本畅销书排行榜中紧随《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日文版之后的是《东京塔》和《以铅笔读写奥之细道》。前者为“哭泣小说”的首席代表,后者则是5个月狂销60万册、令日本书业人士大跌眼镜的“练脑书”,本报均已做过专题介绍,在此就不再赘述。想想日本人也真是活得够累的,整天怕自己“脑子不好使”会被淘汰,只得借助于各种各样的练脑书;在强大的生活压力面前,也只能手捧“哭泣小说”,靠“周末号哭”来宣泄一番。不知明年的日本书业,还能拿出何种利器,来缓解读者那根紧绷的神经?

2006年度日本十大畅销书

1,《国家的品格》(藤原正彦)2,《哈利・波特与混血王子》(JK・罗琳)3,《东京塔》(Lily Franky)4,《以铅笔读写奥之细道》(大迫闲步)5,《不生病的生活方式》(新谷弘实)6,《动物的森林(游戏攻略本)》7,《看见人的九分》(竹内一郎)8,《新・人间革命(15、16)》(池田大作)9,《幸福育儿忠告(1、2、3)》(明桥大二)10,《镜子的法则》(野口嘉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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