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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当教授的误区

2007-01-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北塔 我有话说

成龙、赵本山、周星驰、李湘等已经有相当多的明星在高等学府里当上了教授,有的甚至不是名誉教授,而是兼职教授,是正式挂牌的,要高头讲章的。这也算是中国特色,正在急剧滑入娱乐化轨道的中国社会的一个例证。美国的高等教育是相当开放的,学府与明星的关系当然也比较密切;但是,无论是多么大的娱乐业大腕,最多

在大学里当个名誉教授或讲座讲授,注册教授则闻所未闻。

明星当教授的背后存在着几个认识上的误区,在这一现象愈演愈烈的时候,而且这些认识误区关乎学术;笔者自觉有责任指出。

首先,人要一出名,就几乎成了全才,似乎在任何一个领域都是(或者说都能成为)行家里手。明星被请进学校当教授,在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他们的知名度,或者说人气。学校呢,在利用这一点进行炒作,以提高自身的知名度;在这个教育产业化实乃商业化的时代氛围里,高校的知名度与利润是挂钩的。1980年代以前,中国的高等教育在很大程度上与现实脱节;而现在呢,矫枉过正,有太贴近现实之嫌,甚至可以用急功近利来形容。他们教导学生为人处世的原则是,如何尽快尽早地名利双收,也就是以李湘这样的明星为榜样。本来教授是学子心目中的榜样,这些年这一榜样的力量正在被削弱,随着娱乐化时代的到来,影视明星对学子们的影响越来越大,正在争夺教授们的榜样的位置。教授原则的维持是对这种外来影响的一种平衡,而把明星请来当教授,则打破了这种平衡。

各行各业都有其游戏规则,实践、教学与研究,哪怕在同一个领域,也是有区别的。有些人认为,只要给予时间,任何人都可以取得学术成就。这是非常荒唐的逻辑,按照这种逻辑,本科、硕士、博士这一系列的学术历练都是可有可无的,中国的大学至少有一半可以关门。学术研究是需要长期积累、不断摸索,才能取得相当造诣的。要达到教授这一档次,必须有理论上的总结、探索和创新,写出被学界同行公认的学术论著,甚至学术论著的撰写如行文风格、引文用法等都要有一定的规范。现在确实存在这样的可笑的现象,即,许多阿猫阿狗胡诌的文字都被当作学术论著,被拿去评教授,以至于出现了许多基本不做学问的学者、不做研究的研究员。这是教授资格评审机制的堕落,明星当教授则表明这一机制的严重危机。

社会的发展是循着专业化的方向的,尤其是学术,而明星教授的出现则反其道而行之。之所以出现这样的闹剧,是因为学校的管理体制有问题。长期以来,中国的学术管理体制带有强烈的行政性质和长官意志,这种性质和意志往往凌驾于学术和业务之上,指手画脚,粗暴干涉,使学术成为行政的附庸和奴隶,从而阻止了学术的良性发展。我想,如果教授在管理中有充分的发言权和决策权,就不会出现那样的笑话。请明星当教授的学校领导在做决策时,肯定绕过了教授;他们把学校当成了他们个人喜好的试验田。由于他们的思维逻辑是外行可以领导内行,而且内行必须接受外行的领导,学术上的事可以通过非学术的途径来解决;所以,他们自己得意洋洋地认为,他们那样的决定,是有利于学校甚至学术的,至少可以凭借明星效应炒作一番。殊不知,真正的学术建设与炒作完全不搭界。

让我感到担忧的,就是这样的评审机制,因为放任各种利益的角逐,遭遇世俗权力的强奸,与偶像崇拜心理媾和,从而是对学术的曲解和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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