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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杂种城市”的叙事构建

2007-01-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令野 我有话说

虹影是一个极具构建自己传奇叙事王国野心的女作家。这样的叙事构建野心,自她开始创作“上海三部曲”之一的《上海王》,即已经凸现端倪,除了时间上的延续和空间上的拓展外,叙事的构建始终稳稳地落实在传

奇的男女情爱之中。与《上海王》主要讲述民国初期风云传奇的叙事不同,第二部的《上海之死》叙事开始指向了国际视野,具有世界性的二战间谍故事,成就了“孤岛时期”上海的一个虹影的传奇叙事文本。而新近推出的《上海魔术师》,则讲述了一群在“大世界”舞台上活动的江湖艺人传奇故事,且把叙事的焦点对准了战后上海的底层市民生活。小说的叙事语言以“杂语”为其文本特色。由此,作为一个对小说叙事充满了节奏感的作家,虹影完成了“上海三部曲”一波三折的整体叙事美学的构建。

《上海魔术师》这部表现战后上海,中西各色人等生存状态的长篇小说,既是虹影对自己以往小说叙事的一次颠覆,也是一次在小说形式与内容上,对一座“杂糅”而就的大都市进行的叙事实验,具有文体的先锋性。通过这样一部以当时的上海流行话夹杂西语的作品写作,根本上体现了虹影的一种历史的文学观念形成。熟悉中国近代史的读者,不会陌生上海被迫开埠成为西方列强通商口岸的历史。上海从一个小县城发展到一个通衢大都市,其成长过程中是混乱的,尤其是在它的青春期的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而这样喧嚣杂乱的过程,也是中西文化不断杂糅的过程,语言中的“洋泾浜”现象就是一个例证,也因此形成了上海至今不同于中国任何一座城市的个性与文化。显然,虹影在“上海三部曲”煞尾之作的创作中,敢于运用可能并不为读者讨好的“杂语”写作,我想,她无非是继续着张扬了构建自己的叙事王国的野心。同时作为这个世界的观察者和写作者,虹影在对一种历史的文学叙事观念的寻找过程中,也找到了自己作品的归宿――通过创造出一个“杂语”文本的存在,体现出叙事构建对象的实在性。从某种意义上说,上海与纽约都是属于移民的“杂种城市”。当然,上海在混杂的时空里,它还有一条传承了几千年的汉文化溪流涓涓其中,这也就体现在《上海魔术师》的叙事维度上,依旧是以汉语为主要特征的混合纷杂叙述。一部表现上世纪40年代战后上海底层市民生活世相的传奇小说,倘若真的缺乏了这样的纷杂言语的叙事构建,而是一个平板叙事下的上海,我想无论这小说故事多么传奇,肯定会是一次乏味的苍白的阅读感受。惟有如此“杂语”的湮漫与勾勒,大概才能显现一座颇得意趣的活脱脱的“杂种城市”叙事构建所在了。

而对于小说中的“大世界”的叙事,我以为它是一次具有双重意义的文本构建,作为小说人物的主要活动场景,虹影一方面照事实细节一一写来,同时也将它作为一个象征意义的表述――不分中西、各色人等的人生大舞台,更是构建“杂种城市”叙事本质的东西文化激荡交融的平台。其次,这部小说的叙事内核方面,继续发挥了“上海三部曲”一贯的流浪迁徙的边缘文化涵征。天师班根本就是一个中国的江湖班子,而所罗门所代表的是西方的流浪文化。张天师与所罗门之间的争斗,象征了传统的中国文化与西方古老文化的碰撞和激荡。而兰胡儿和加里王子的情爱传奇,则代表了一个新生的“杂语”时代开始。通过这样的流浪传奇的文学叙事构建,较好地体现出了虹影作为一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作家所需要的人文关照的思想。

《上海魔术师》的“杂语”叙事构建,在文学边缘化的今天是一个有益的尝试。虽然,如何相对准确地把握“杂语”进入文本叙事,在《上海魔术师》中确实还有不少商榷之处,但作为一种文本的尝试,它显然具有文体的先锋意义。

《上海魔术师》,虹影著,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12月第一版,2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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