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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语还在“战斗不息”

2007-01-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秋叶 我有话说

国际世界语学院院士李士俊在发言。李建华/摄

早在上世纪80年代,笔者就已听说过世界语(Esperanto),但真正与世界语者进行面对面地交流接触,是在2006年

的最后一天。这天上午,笔者有机会参加了北京师范大学与北京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联合主办的“2006年学术前沿论坛”北京市世界语协会分论坛,与来自北京市和山西的世界语者交谈、讨论。

世界语是由波兰眼科医师柴门霍夫(L.L.Zamenhof)博士于1887年创造的。“Esperanto”(早期有人音译为“爱斯不难读”)的本意是“希望者”,这位波兰人希望借此人造语消除民族语言的隔阂,使其成为全世界通用的国际交流语。世界语的大部分词汇来自印欧语系的各语族(主要是罗曼语族),基本词很少,主要通过活跃的构词来丰富语言;其语法规则仅16条,没有例外,可以写在一页纸上,据说初学者在一小时内即能充分掌握。20世纪初,世界语经过俄国、日本与英法三种渠道传入中国。在整整一个世纪的中国世界语运动的发展历程中,支持世界语的代表人物以及杰出的世界语者就有蔡元培、鲁迅、陈毅、郭沫若、楚图南、胡愈之、鲁彦、巴金、叶君健、陈原、戈宝权、楼适夷等大量的现当代政治、文化名人。

参加此次研讨的世界语者人数并不多,仅有三十余位,但行业分布却很广,有教育、媒体、科技、医学、商贸、保险等。国际世界语研究院院士李士俊、著名的世界语教育家李威伦以及叶念先、周流溪、郑伯承等知名世界语者均出席会议并发表论文。研讨的主题是“世界语与外语辅助教学”,集中探讨采用世界语作为外语学习中的导引性语言以便更快地掌握外语的可行性与有效性。

结论是不言而喻的。李士俊、李威伦、刘海涛(中国传媒大学教授)等专家均充分肯定世界语的学习对中国孩子的外语学习具有启蒙意义和过渡价值,也就是说世界语不仅是一种理想的国际辅助语,它还是学习西方语言的阶梯,能起到促进外语教学的作用。李威伦更称其为“打开西方语言宝库的一把金钥匙”。据说,芬兰还有正式文件证实了世界语能对外语学习起到帮助作用。

把世界语的作用说成是辅助英语学习,这个逻辑是否通顺?我们也许会产生以下疑问:若要学英语,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地去学,而要绕弯先学世界语呢?再说,创造世界语的初衷并非为了以此做跳板更好地学习外语,而是要让它成为国际交往的语言。北京师范大学的周流溪教授在点评时指出,我们不能过分强调世界语对外语教学的辅助作用,必须要把这个命题限制在一定的语境之内。我们首先要坚持的还是要为学世界语而学世界语,以实现其成为世界各国第二语言的目标。

但是,在实用主义成为时代“主旋律”的当今中国,世界语作为一种“没有收益”――提供不了多少谋生手段更无法让人发财致富的语言,同时又缺乏一定的经济力量做后盾,要让它推广普及开去,除了与热度未减的外语(尤其是英语)学习挂上钩,恐怕难有其他更好更有说服力的办法。这种迂回的策略也透露了当前世界语运动尚未走出低潮的处境。

世界语在20世纪80年代的中国曾有过一个辉煌的发展阶段。在这个年代的头几年,中华全国世界语协会得到了加强,创办了会刊《世界》,还成立了以全国各界知名人士组成的中国世界语之友会,各地的世界语组织纷纷恢复和建立,召开全国世界语大会。世界语版的《中国报道》(El Popola Iinio,1950年创刊)增加了版面,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世界语广播(1964年创办)增加了覆盖面与播出时间,中国世界语出版社成立,世界语书刊大量出版,开办世界语学校与各种学习培训班,出现了学习世界语的热潮,据说学员达数十万人。1982年教育部向各高校下达了《关于重申将世界语作为第二外语的通知》。1986年,北京举行了第71届国际世界语大会,来自54个国家和地区的2482人报名参加了大会。

中国世界语运动的开拓者与领导人胡愈之在1979年召开的第二次全国世界语工作座谈会上指出:“现在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世界语者,但党和政府这样重视世界语的恐怕只有中国。”这种重视当时既包括政治上的肯定也有经济上的扶持。但进入1990年代后,世界语运动被强行推向了市场,不再能依赖国家的拨款补贴,而此时整个社会的大环境又是急功近利思潮占主导,因此世界语热潮迅速消退,从蓬勃发展走向了步履维艰。

旅英学者赵毅衡撰有《胡愈之与世界语乌托邦》一文(见赵毅衡著《对岸的诱惑――中西文化交流人物》,北京:知识出版社,2003),在提到1980年代中国世界语繁荣期过后的状况时说:

我在70年代末读研究生时,同学中还有北师大的周流溪等,依然热心于世界语。随着理想主义在中国的全面退潮,恐怕这是最后一代了吧。……1986年,在北京召开世界语年会,空前盛大,有1600人参加,是世界语的回光返照。

中国的世界语运动已不再轰轰烈烈、世界语学习的热潮也不再热火朝天,这当然是客观现实。但据笔者参加本次世界语研讨会的情况来看,“最后一代”与“回光返照”之说恐怕远不是事实。国际世界语大会每年还轮流在各国隆重举行,世界各国的和我国全国及各省市的世界语协会还在活动,世界语书刊还在出版,世界语的各种网站尤其活跃,以世界语为媒介的中外文化交流还在继续,世界语课程甚至专业还在北京语言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等高校开设,吸引了莘莘学子,2006年10月北京世协建立了“北京少儿世界语教研基地”。虽然本次北京会议的与会人数不多,但中青年不在少数,这些世界语者的热情使人感动。人不能生活在幻想里,但也不能没有理想。

有人预言,英语成为世界语的趋势已势不可挡(这是基于英语国家的经济实力,而非语言本身的优点),但不断扩大的欧盟对各成员国民族语言的尊重政策足以说明,即使在西方世界范围内英语也远不能一统天下。然而,现已发展到28个成员国的欧盟繁杂的口笔译工作用“劳民伤财”一词来形容确不为过。这时,更加中性、相对易学的世界语至少提供了一种国际间便捷沟通的选择。即使退一万步考虑,若英语确能基本承担国际交流语的角色,在这个日益全球化强调交流沟通的时代,世界语作为脱离了“语言霸权”嫌疑的候选语种供世界各国人民自由选用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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