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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兆言:为人严谨下笔狂放

2007-02-0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丁杨 我有话说

今年元月的北京之行,叶兆言异常繁忙:发布会、签名售书、网站在线聊天、媒体专访……当记者如约赶到他的酒店房间,他正在一摞书上签名。这一切,都是他的新书《后羿》(重庆出版社)惹的“祸”,《后羿》

也是他继2003年出版《我们的心多么顽固》之后完成的第一个长篇小说。

与被媒体“轮番轰炸”而不断重复相同回答的有些“祥林嫂”作家不同,叶兆言觉得,几番交流下来,自己内心尚未想明白的若干话题反而愈发清晰。谈及依“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两个中国古老神话写出的《后羿》,他表示自己很早就有此想法,“还在我读研究生的时候,对历史很感兴趣,想写一部男人史、一部英雄传。专事写作之后,觉得应该把这个故事放在虚化的历史背景下,要早于秦汉,于是就想到上古神话”,他打了个比方:“如果《后羿》是一座房子,它的地基在我心中早就打好了。”之所以在那么多神话中对后羿的故事情有独钟,叶兆言认为“是嫦娥的结局吸引了我,我想嫦娥不是偷药,她应该知道后果,是后羿有意要放逐她”,《后羿》中对神话的颠覆也在于此,一段后羿和嫦娥彼此误解的爱,造就这个故事。

叶兆言在《后羿》中并未拘泥于千百年来人们对相关神话的固有记忆,而是充分展开想象,比如嫦娥的身世,后羿的来处,嫦娥和后羿先母子再姐弟最终夫妻的多元关系等等,都显示他天马行空的笔触。有媒体评价他这次的写法比较“炫”,他回应:“这跟我以往的写作很一致,没什么反差。我的很多作品中不乏这样的风格,我曾写过一篇名为《关于厕所》的小说,里面甚至把古今中外很多与厕所相关的考证都纳了进去。周作人认为作家有三种,第一种是为人狂放为文拘谨,第二种是为文为人都狂放,还有一种是为人拘谨为文狂放,我想我属于第三种。”他认为,一部小说最起码要有可读性,“写作就是引导读者在书中旅行,要用文字把读者带到目的地,要摆脱作品被读者翻了几页就扔掉的命运”,他会在小说中“埋很多钉子”,让作品有隐含的丰富性,他自信自己的小说至少读起来是流畅的:“为什么要反对通俗?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都是通俗的,文学史就是通俗史。”

确定文字风格对小说创作来说至关重要,在《后羿》中,叶兆言运用现代感十足的语言来表现上古神话,对此他解释说,最初他为《后羿》设想了多种语言风格,诸如民间故事的语调,《西游记》、《封神榜》笔调。后来他想到《镜花缘》,那虽然是写唐代故事,却是用明清笔调来写,这令他心中豁然开朗――与其模仿上古的语言,还不如用现代语言,“这样写,就把整个故事黑色化,反而打开了想象空间”。

叶兆言告诉记者,下一部长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那将是一部现代版的《奥塞罗》,写一个忧郁症患者的故事。故事大纲、人物、篇名、结局都想好了,只是还未动笔。他说:“下一部长篇我很早以前就在酝酿,曾经为它和《后羿》之间先写哪个犹豫过。它或多或少跟《后羿》有关,是弥补《后羿》中未能充分展开的部分,比如‘妒嫉’。《后羿》是神话中的现代故事,下一个长篇发生在2008年左右,是现实中的神话故事。”他笑言自己大脑里总是有很多思路,光长篇的构思就有好几个,“作家总是过高估计自己的能力,想到的肯定要多于实际能写的。很多想法在心里,就看哪个想法最成熟,像一个人生疖子,哪个最先出头。写作有时是种机缘,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

一旦进入写作状态,叶兆言会全情投入而不去考虑太多外部的反响,他觉得写作就是要最大程度发挥想象,带给读者惊喜,对自己也是一种超越。他承认,几乎写每一部作品都会遇到写不下去的时候,甚至有写了上句没下句的时候。不过,他觉得“对我来说,写作的结果跟过程相比,过程更享受,即使是痛苦也是享受的痛苦。”身为职业作家,他很喜欢“职业”二字:“像是职业运动员,有运动天赋,自己也喜欢,运动就是生命的一部分。我觉得如果不写作,我的生活也没什么意义。只要有可能,我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直写下去。”面对纯文学日益边缘化,面对读者对当代作家作品的种种诟病,叶兆言表示,如果说今天的文学没有让读者满意,主要还是作家自身的原因,作家拿不出好作品不应过多苛责外部环境,“我们没有借口”。

叶兆言的日常生活很有规律,规律得很“职业”――上午写作,中午煮一碗面吃,下午再写两小时,然后睡午觉。闲时他会游游泳看看书,他并不喜欢游泳这项运动,觉得很枯燥,完全是为了锻炼身体而为之,而阅读,是他写作之外另一种享受,他的口味驳杂,多看一些与文学无关的书。他很怕节假日,因为“那会中断我有序的生活”,每当投入到一部新的长篇小说写作,他都感觉良好:“这样一开头,有规律的日子就要至少过大半年,几乎暗无天日,呵呵,当然也因为暗无天日才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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