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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冯骥才

2007-02-14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聂还贵 我有话说

作家画家冯骥才,这些年将他的艺术作品“行动”到了民间,把一部抢救、保护和开发民间文化遗产的鸿篇巨制,写画在中国幅员辽阔、历史沧桑的民间,读诵成多少远村远寨、艺人工匠的期待与热望。

冯 骥才

,不再仅仅是一个人的名字,他同时叫人感动地成为一项文化行动的标识。

我相信人与人何时何地相识相见,于恍兮惚兮间有一种定数。与冯骥才先生终于见面,是在榆次“第二届抢救・保护和开发民间文化遗产县(市)长论坛”上。本次“论坛”一个亮点的内容,是对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古村落范本――榆次后沟农耕文化景区,举行揭碑仪式。后沟,是一个仅有75户人家的小山村。春花秋实、怡然自得的后沟村,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它会有一天以中国农耕文明的一个村落缩影惊现于世,从而复活了沉落在历史深处的文化生命;或许它也做过这样的梦,梦见有一个人为它插了一双金色的翅膀,使它从此拥有了一个美丽和感动世界的飞翔。这个人正是冯骥才。2002年11月,冯骥才与几位专家学者到榆次作田野考察,他眼睛一亮地发现了后沟村独特的农耕文化魅力。在他几番奔劳之下,于2003年元月,榆次后沟村被确立为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的古村落农耕文化遗产保护采样地。这一回,当冯骥才再度来到后沟古村时,乡亲们便向他献上质朴的欢迎和爱戴。一位78岁的大娘,捧一大把红亮亮的鲜枣,要往他的衣兜里塞;一位80岁的大爷,从窑洞里取出一件淡黄色的背心,让冯先生在上面签下“冯骥才”三个字和年月日。此情此景,令我想到2004年岁末,我在秦皇岛认识了一位叫姜艳华的民间剪纸艺术家,她满心希望我捎话给冯骥才,盼他能够关注一下她的剪纸装裱专利。那殷殷切切的眼神,让我读出冯先生在文化民间强劲的影响。我还想到,有一次,我在著名古建文物专家郑孝燮老先生家里,不知从那个话题,说到了冯骥才,郑老给予高度激赏,说冯先生不仅文章写得精美好看,而且由他倡导和身体力行的民间文化遗产抢救工程,可谓大手笔,功德无量。我的一个校友,是淮北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叫张秉政,他说冯骥才几乎就是中国民间文化遗产的保护神。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的亮度突然增强,并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起来……

“论坛”报到这天,与会代表们已经吃过晚饭,冯骥才仆仆风尘地赶到榆次。晚上在他下榻房间,我把台湾版的《雕刻在石头上的王朝》一书送请他指正,冯先生也回赠我一册他前不久出版的“行动散文”集《民间灵气》。《民间灵气》里的文章,曾连载于《收获》杂志的“田野档案”,有的篇什,我已经先睹为快了。“一年已尽。又是周天寒彻和严严实实遮盖着大地的白雪。……看不见窗外的景色,听得见簌簌的雪声。无风时雪花落下来似乎重一些。我觉到外边的积雪在加厚。一年里走过的地方都被这大雪厚厚地包藏起来了吧。待冬去春来,揭去这大雪一看,下面尚有茸茸的翠绿还是一片荒芜和无尽的苍凉?”品读着这样的文字,想像着冯骥才南奔北走的身影和响动在山寨村落里很大的声音;想像着先生在他住所的房间,凭窗而立,忧郁的目光穿过无边的风雪,抚慰着中国文化民间的土地,记得我曾掩卷而潸然落泪。他是在与时间争速比快,他要迎着“全球化”猛烈的冲刷,尽可能多地抢救出一些民间文化遗产。在纷纷逝去而永不回归的风景面前,他的身影是那样的英勇而单薄,声音是那样的坚强而微弱,而他的“行动”又是怎样的艰辛和有力!有朋友曾打电话问他:“你为什么把自己放在这样一个困境里?你是殉道者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不知道冯骥才是怎么回答的。事实上,他已经把答案,鲜活地写在了中国文化的民间。他以作家、画家、文化学者的多重身份和超群的智慧与心血,繁荣着中国影像民族学、视觉人类学和生态社会学的建设。“只有弄懂了民间文化,才真正懂得我们的百姓与民族。”先生在《民间灵气》里发人深思地这样说……

这时,冯先生话锋一转,问了我两个问题:一是云冈石窟第9、10、11窟,支撑窟前廊柱的是不是石雕动物?(因为严重的风化,已是形状难辨了。)如是,是什么动物?不应该是龟,是不是象,大象?二是云冈石窟的彩绘,究竟是那个朝代的所为?我知道,冯先生对云冈石窟,别有一份独钟之情。他曾经看过云冈,也许正因为看过,才更添了几份牵挂。我怕我不准确的回答,辜负冯先生执着的眼神和严谨的语气,便说,这两个问题,还是等您什么时候来云冈再弄个究竟吧。

那好,咱们下次在云冈见吧。――这是冯先生与我新的相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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