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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俄罗斯文学史

2007-03-21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曲遥轩 我有话说

今年一月份,正值三九寒冬,我出差到北京,特意去中国美术馆看了19世纪俄罗斯现实主义绘画展。在萨符拉索夫的那幅《白嘴鸦飞来了》面前站立良久,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自己也不知为什么,我是冲着列宾和列维坦来的,但此行最触动我的却是萨符拉索夫白雪题材的三幅画作。也许是久居南方的缘故,与北方有关的一切都

以久违了的方式,强烈地冲击着我的情感。

晚上和两个朋友一起去看望高莽先生。我们此行,是专为庆贺高先生新书的出版而来。桌上,放着的是油墨未干的《俄罗斯文学肖像――乌兰汗译作选》(分为诗歌卷和散文卷)。

读大学时,我常坐一列破旧的火车在周末回家。仲春时节,村庄周围的梧桐树正在开花,子规啼声不住。我在车上读《人与事》。我慢慢地读,似乎不舍得一下子把它读完,有时看完一句便要品味良久。车窗外移动的绿色麦田和淡紫色的梧桐花,连同那本书所带来的感觉都深深印刻在我的记忆里。我还记住了译者的名字――乌兰汗,一个不易索解其意的笔名。

“‘乌兰’是蒙文‘红色’的意思,乌兰汗,是说翻译是无限辛苦的工作,需要流血流汗。”高莽先生对这个一直让我感到有些神秘的笔名作了如是解释。读《俄罗斯文学肖像――乌兰汗译作选》,读者不难体会到,那流畅典雅的语句背后,蕴涵着译者多少心血啊!

普希金、莱蒙托夫、屠格涅夫、叶塞宁、阿赫马托娃、马雅可夫斯基、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施塔姆、帕斯捷尔纳克……这样一串震耳的名字构成了《俄罗斯文学肖像――乌兰汗译作选》(诗歌卷)这样一部浓缩的俄罗斯“诗史”。“我认为阿赫马托娃是20世纪俄罗斯最伟大的诗人。”高莽先生说。他对阿赫马托娃的偏爱既是出于自己对诗歌的认识,也有个人感情的因素。阿赫马托娃长期受到冷落甚至攻击。高莽先生也一度被蒙蔽,对她存有偏见。对他这样一个热爱俄罗斯诗歌的人来说,这是非同一般的过失和损失。于是,高莽希望付出更多的心血来弥补对缪斯所欠下的债。令人惊奇的是,阿赫马托娃那极富女性特色的诗风,竟由这样一位中国的北方男性传达得如此细腻贴切。

《俄罗斯文学肖像――乌兰汗译作选》(散文卷)极为厚重。该书除了收录托尔斯泰、马雅可夫斯基、阿赫马托娃、帕斯捷尔纳克、楚科夫斯基这些大作家的文字外,还同时收有与他们相关的亲友的文字,这些文字从一个侧面刻画了作家和诗人的人格、生活与命运,是构成俄罗斯文学肖像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有意思的是,散文卷开篇便是托尔斯泰论画家的书信,紧接着则是画家帕斯捷尔纳克关于托尔斯泰的回忆。众所周知,列夫・托尔斯泰与许多画家都是朋友,他对艺术具有独到的鉴赏力。我想托尔斯泰一定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画家的观察与表现和作家的观察与表现之间的异同。而我一直在思考,这样两种才能,是否能真正集于一人之身并相得益彰。高莽先生向我赞美过雨果的画才,我则要毫不掩饰地表达对他本人绘画才能的敬慕。他早年的绘画老师便来自列宾美术学院。在高莽先生家里,我们见识了他多年积累的画作。这些画作以人物肖像居多,有不少是速写,是高先生在被画者谈天之际即兴挥就的。从这些画作中,我体会到了一种与乌兰汗译文同源的观察和摹写能力,一种捕捉神韵的能力。真不知它们是谁得益于谁,而谁又青出于蓝胜于蓝。

高莽先生的翻译涉及俄罗斯文学中的众多作家,他的《俄罗斯文学肖像――乌兰汗译作选》可以说是“一个人的俄罗斯文学史”。而他那优美的译笔,似乎把我的心带到了那北方之北的辽阔原野,那是每一个钟爱俄罗斯文学的人魂牵梦系的一个精神的家园……

《俄罗斯文学肖像――乌兰汗译作选》(诗歌卷、散文卷),乌兰汗译,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1月第一版,80.00元(两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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