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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人大内讧”看当代文人形象

2007-03-28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张者 我有话说

最近,中国人民大学有个系主任和一个学院院长吵起来了,吵得十分热闹,从评定职称的办公会上一直吵到博客上,又从博客上吵到了媒体上,由于双方都是教授,属于文人;一个是系主任一个是院长,又是有了级别的,这就不得了了,因为文人有一定的话语权呀,其“声音”就变成了“声明”,这就比一般泼妇吵架之声的分贝高

出许多,一时间人民大学里的吵架声弄得中国人民都听到了。

他们的吵架内容通过旁观者的挖掘和分析,然后再进行“无成本”的批判,就产生了新的内含。主任比院长的官小,明明是常见的以下犯上,变成了一个文人与一个陈旧体制的对抗,成了反对大学官僚化,衙门化的英雄;院长比主任的官大,明明是常见的仗势欺人,变成了维护安定团结,建立和谐社会的捍卫者。文人吵架一旦有了理论基础,就有了所谓的人文精神,这就不得了了,双方都成了斗士,一边是反对大学衙门的斗士,一边是保卫安定团结的斗士。

当代文人本来早已经不是什么斗士了,大家只不过是关在大学这个羊圈里的羊,平常你顶我,我顶你的都不敢公开,顶痛了对方只能没事偷着乐,因为大家的羊角毕竟都不再坚硬和锋利,不敢明目张胆地斗狠。这次不同了,有了精神武器了,双方立刻把柔软的羊角化成了锋利无比的长矛――向对方刺去。只可惜双方的起点太低,无论用什么理论武装起来,即便穿上宽大的盔甲也无法掩盖本来就心胸狭隘的形象。

“以下犯上”被说成是反对大学行政化的英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高校的行政化不是中国才有的,是全世界都有的,在国外的大学恐怕院长的权威更大,教授直接顶撞院长,会立刻被解聘。高校的行政长官比起有权有势的校外官员来说,那简直不值得一提。况且,高校行政长官的提拔其学术成就往往是重要的参考依据,在文人成堆的地方,要想当官首先要看学术成就,否则谁听你的。

“仗势欺人”变成了维护安定团结,建立和谐社会的捍卫者,这有打棍子扣帽子之嫌。谁不知道现在正提倡建立和谐社会,说对方破坏安定团结,其用心实在是很恶毒。据人大内部的人揭露,主任和院长这样大吵大闹还是十几年前种下的祸根。早在上个世纪90年代,人大党史系的一些政治学学者,掀起过一波将“党史系”改名为“政治系”的群众运动,校方未采纳这一建议,这批学者随后便转投国关学院。十几年过去了,本着继续为“政治学”谋取更加显赫学术地位的愿望,冲突再起。如果这个说法成立,这无非是学科地位之争。

争学科地位这在哪个学校都有,学科地位高了对本学科的学者当然是有好处的,文人也是人,争名夺利本不稀奇,国内、外名校都是如此。学科利益发生冲突,磕磕碰碰,是难免的。可恨的是矛盾双方将校园里的这点事上纲上线,无限夸大升格为公共事件。从小处说这是损害中国人民大学之声誉,从大处说这是占用公共资源,造成了公共资源的浪费。这还不如明星走光来得实惠,明星走光毕竟可以养眼,而你们的走光只能让人恶心,让人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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