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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时代》:一代人的心灵成长

2007-04-2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杨柳 我有话说

杨柳 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编辑的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第二个太阳》、《踌躇的季节》、《狂欢的季节》、《青狐》、《乌泥湖年谱》、《东藏记》、《曾在天涯》、《沧浪之水》、《暗示》、《我的丁一之旅》,以及《王蒙文存》、《孙犁全集》等

作为责任编辑,我首先向读者推荐王安忆的长篇小说新作《启蒙时代》。

王安忆是一位富于思想、风格鲜明、总是令人有所期待的作家。这部《启蒙时代》,写的是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上海的一群中学生心灵成长的故事。“文革”的狂飙突至,把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的青年人抛到了一处。从高级干部公寓和从市井里弄走出来的男女主人公们,带着青春的热情、敏感、躁动和迷茫,顽强而莽撞地为自己的理想和人生寻找理由。

王安忆写过多部以“老三届”生活为题材的小说,《启蒙时代》可以说是最有深度的一部。这部小说,初读时需要一点耐心,弄清街道的走向、学校的方位环境,适应略感生疏的背景……但很快,那些不同的人物、陌生的场景、绵密的叙述、细致的描写、有说服力的剖析,就将你引入佳境,感觉到阅读的愉快和读下去的欲望。和王安忆以往的作品一样,《启蒙时代》洋溢着思辨的气息,同时也充满感性、有着可以触摸的质感。南昌、陈卓然、海鸥、阿明、舒娅、嘉宝、宜男……在时代氛围的裹挟下,理想飞扬、思想萌动的青年们,兴趣的所在大多是现世生活以外的时空――马克思的著作、外国的历史事件、自然科学,等等。他们迷恋马克思的著作和各式各样的革命理论,他们可以大段地背诵那些欧式的华丽词句,然后逐步在真实的世界里发现和寻找理想与空想的区别,从热衷于僵硬的教条到自觉地感知有温度的生活。青春的荷尔蒙也曾给了他们放纵的激情,然而心灵和肉体的痛仿佛都倏忽而过,一去不返。小说中有很多精彩的情节让我们恍然悟到,在汹涌澎湃、荡涤了一切污泥浊水的“革命”浪潮之下,生活竟是这样奇妙而生动,也这样世俗而平庸。

还有一本小书,我认为也值得推荐。这是一部小长篇,《请客》。作者于仁秋名不见经传,是一位旅居美国的学者。《请客》写在美国大学里教书的周强、赵玉敏夫妇,他们和朋友之间的交往,多是通过请客。一次次请客,串联起一个个人物和故事,展开了一幅现今美国华人社会的人情世态图。小说充满世俗的文人味道,鲜活生动、婉而多讽,缭绕着轻愁慢绪的淡淡忧伤,体现出时下海外学人某种心境,也是这部小说的趣味和品位所在。夏志清先生为这本书写了序,唐翼明先生也撰长文评论,都对《请客》有较高的评价。这本书文字清爽,流利好读,也很有见仁见智的想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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