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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书出版业的两大文化雷池

2007-07-18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康慨 我有话说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英美两国在很多领域极力鼓吹自由,但在出版事务上,有两样东西是雷池,触碰不得,一是种族主义,二是儿童色情。

上周,在《哈利・波特》第七部君临前的全面燥动中,英美出版业传出两条冷冰冰的新闻,一是比利时画家埃尔热的连环漫画《丁丁在刚果》再度被指种族歧视,不

能作为童书销售;二是一部德国漫画书,被美国出版商要求删去画中一丁点几乎看不见的“小弟弟”(德国之声用语)。

《丁丁在刚果》出版于1931年,书中的英国记者丁丁,因为是个“好白人”,而被选为非洲村落的酋长,还画了一个黑人妇女向丁丁鞠躬,口中道:“白人好伟大……白人先生是大神人。”伦敦的鲍德斯连锁书店接到读者投诉,以及种族平等团体的抗议,迫于压力,已经决定将《丁丁在刚果》从童书区移住成人读物区。英国的民权组织认为,上述书中语言是高度冒犯性的,充满了种族偏见,“将‘野蛮的土人’刻画的好像猴子,说起话来好像弱智。”因而提出强烈抗议。

围绕着《丁丁在刚果》的争议由来已久,其作者,比利时画家埃尔热生前一再为此道歉,他曾表示:“那时,我听信了我生活中的中产阶级圈子中对于刚果、还有苏联的偏见……那是1930年,那时,我对于这个国家的了解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黑人是大孩子……我们在刚果是他们的幸运!’等等。”埃尔热日后称他的第一部丁丁漫画《丁丁在苏联》为“年轻时的罪过”,又称《丁丁在刚果》为另一个“年轻时的罪过”(本段引文均据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2004年版的《永远的丁丁》一书)。但到了后来的《丁丁在美洲》,埃尔热已对土著的印第安文化表现出了极大的理解和尊重。

丁丁一度充当了殖民主义和文化帝国主义的帮凶,但那更该归咎于作者的历史局限,归罪于万恶的旧社会。

另一位漫画家、德国的贝尔纳(Rotraut Susanne Berner)女士遭到的反对尽管温和得多,却更显离奇。她的书中有些画,画的是博物馆,背景中有些人体雕塑,远远地露着下体,虽然小的不得再小,短得不能再短,仍然被美国出版商委婉地要求她予以擦除。

德国之声的报道说,“闯祸的不过是一个小男孩雕像用显微镜才能看得到的阴茎”,贝尔纳女士表示不能理解美国人的要求,于是在美国出书的计划宣告流产。这就是美国,超市里可以卖《花花公子》和《阁楼》,却不容许这小小的一点点。它真得需要一片无花果叶子吗?如果西斯廷教堂在美国,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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