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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染:我顺应自然

2007-08-1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舒晋瑜 我有话说

一个好的作家作品,都会有“心灵自传”的成分,无论他书写社会人生什么样的话题,都会包含他自己的价值观、思想、情感和爱憎。《谁掠夺了我们的脸》(

作家出版社)就是这样一部作品。作为“僻居笔记”的第一本,这部作品处处渗透出陈染从容淡定的生活态度,她体现的,完全是陈染的私人生活。陈染说,我是一个善于给自己“讲道理”开解的人,对我个人而言,这本书也可以当做说服自己的一个纪念。而我知道,有很多的朋友跟我一样,在“说服自己”中成长,我愿意把此书带给他们。

小说《私人生活》出版后,陈染曾一度搁笔。她更多的笔墨执着于散文。因为,在她看来,无论小说还是散文,都是立足“个人”的,时代、国家等等宏大概念,都是通过有血有肉的“个人”来体现的。大散文、大境界也是如此。文学中所谓的“我”即是一个个体,一个存在。她更喜欢血肉饱满的作品。固然,并不排除她会继续写小说,只是近期没有写长篇的打算而已。她的阅读,也随之转向:“一个愿意思考的成年人,多知道一个故事或少知道一个故事,没什么所谓,我们读书是为了故事之外深含的东西。我这两三年更喜欢散文这种接近生命本质的真性情的东西,而小说有时候往往会做一些装模作样的花架子,叙述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我平时自己看书的时候,已经不大看那一类东西了。”

在《谁掠夺了我们的脸》中,我们能看到陈染走过的足迹。能看到胆小、温顺却极富个性的陈染,成绩优异地从小学走到中学,那时,她的愿望是成为音乐大师。当小伙伴们在院子里跳皮筋,她躲在阴暗冷清的房间里练琴。高考的压力和读小说的狂热以及她那个年龄的极度敏感、情绪动荡,使她一度患上神经衰弱。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她开始发表诗歌,并很快在青年诗人中占有不可取代的一席之地;大学三年级,她开始发表小说,为自己找到一个比诗更能表现与施展自己的形式而兴奋。她重新回归于自己恬静、孤单而充实的艺术世界。

从早期的《无处告别》、《跟往事干杯》,陈染细腻又尖锐地书写现代都市女性的故事,写女性的自恋,写女性的自审,写女性的迷惘。“按照常情来说,我已经是一个孤独而闭塞的人了。我极少外出,深居而简出。到别人家里去做客,常常使我慌乱不堪,无所适从……平日我在自己的家中,在自己的房间里胡思乱想,清理出太多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的时候,我也是习惯闩上自己的房门,任何一种哪怕是柔和温情的闯入(闯入房间或闯入心灵),都会使我产生紧张感。”这种生活状态的陈染,曾经令人担心。

但是现在,合上《谁掠夺了我们的脸》,反而可以放下心来。因为,她的包容、自如正从纸面跃出来,一个愿意与生活、与自己和解的人,还有什么不能释然的呢?

她更是智慧的、深刻的。她从来就认识到自己适宜的位置,也知道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觉得,一个作家要有一个安静的心态,一个愿意在角落里沉湎深思的心态。这当然不是闭目塞听,更不是拒绝社会。我要求自己对一切新鲜事物心怀敏觉,但不盲目随从,更不跟着浮躁喧哗。永远怀着一颗探询、学习和质疑的独立的姿态在时代的任何潮流中认准自己的位置。”对于个人生活,她不寻找什么,也不拒绝什么:“我顺应自然。我现在愈发体会到‘顺应’这个词的智慧,这里的‘顺应’不是指对于外部的什么力量的顺应,而是顺应由内而来的天性,我更愿意做个‘性情化’一点的人,自在地生活。”

表面上,陈染很时尚。她的衣着具备着品位和优雅,她的发型也是自己固有的时尚又很酷的风格,实际上,她的内心却有一种永远不为潮流裹挟的坚守。这种坚守,缘自对文学的崇敬,更有她对于自身清晰深刻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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