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毒花》,权延赤著,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7年7月第一版,18.00元
权延赤的小说《狼毒花》,写的是一个名叫常发的警卫员,跟随父亲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北方草原“剿匪”这一时期的战斗故事。既没有宏大历
《狼毒花》中的常发,既不同于《亮剑》中的李云龙,也不同于《历史的天空》中的梁大牙,他们都从草莽英雄成长为共和国的战将,而常发始终是个战士,彻底的草根。深知自己“在北方是一条龙,在南方是一条虫”的常发,始终生活在马背上、生活在草原上。常发是百分百的马背英豪,是面赤髭浓策马扬鞭引弓如满月的壮士。他天生就不是当将军的料。但不想当将军的常发,却是最地道的好士兵。正如嗜酒如命的常发自己所言“想当的话么,排长、连长、营长;不想当的话么,就是酒神喽!”常发就是这样一个在战乱年代出现的乱世英雄,他是勇猛顽强又桀骜不羁,匪气十足又雄气万丈的“战争混血儿”。
但是,常发绝对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一介武夫,他不但勇猛讲义气,而且绝顶聪慧――他用日本人的洗脚水浸湿自己的衣服,将土墙壁一点一点洇湿抠出洞口救了三百多老百姓;他自己腰上一丈长的青带系在悬崖上,让被日本人铁壁合围的一队人马神奇地翻过神仙山,突出重围;他能骑善射,他的马丢出去三千里也能自己找回来;他力大无比酒量惊人是个神枪手,他的手下败将对他敬佩有加,因此屡建奇功……在军事文学中,常发是一个极度矛盾并纠缠不清的闪亮角色,他不停地因为女人因为意气因为个人英雄主义而犯下错误,令你哭笑不得令你恨铁不成钢甚至令你咬牙切齿要枪毙这个流氓这个混蛋,然而,他卓越超群的战斗精神以及传奇神秘的战斗能量,又令你不得不肃然起敬叹为观止,真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赴生蹈死,壮胆横三秋,醉卧沙场;上刀山下火海,冲锋陷阵,纵死侠骨香,气血飞扬”。而对常发这样一个角色,还真是不得不像小说中的司令员所说的:“乱世用人乱着来。你叫他死,出去就别吱声。你叫他活,出去就吆喝一嗓子,以后他准是跟定你上刀山下火海的铁杆警卫员。”
常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千人千性,多为常发想想你就轻松了”――小说中“母亲”的这句话令人深思和琢磨。在我看来,作为“战争混血儿”,常发其实是一个最本色的人,他总是本色地活着,总是本色地犯错误,又总在本色地战斗冲杀。我们透过权延赤干净简洁的文字,可以看到,无论作为男人还是战士,“战争混血儿”常发的战斗能力,非凡而又美不胜收。
从植物学上来讲,狼毒花又叫火柴花,花骨朵是红色的,开的花却是雪白雪白的,“狼毒花一出现,就是草场退化的标志。别的什么草也不长了,只剩这一种草。那么,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沙漠的一部分。有人就说它比狼还毒,给人带来的是恐惧和死亡的威胁。可是,沙漠里来的人,看到它便看到希望,知道它的后边就是生命和胜利。只有它能够在沙漠的边缘顽强而又奇迹般地活下来,在临界地带伴着死亡开花结果。”而狼毒作为一种中草药,能消积、杀虫,但却有大毒,宜慎用。作家巧妙地用狼毒花这种亦毒亦药的植物,赋予常发这个“以毒攻毒”的艺术角色以深意,因此《狼毒花》这个美丽的名字便成了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