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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法在哭泣:丧钟为谁敲响

2007-08-22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杰弗莱•惠特克罗夫特/文 凌云/编译 我有话说

“环法之死”和“停止这种戏法”的标题赫然出现在7月26日巴黎报纸的头条位置,而这并不奇怪,似乎是对不止一家伦敦报纸曾经预测的“环闹剧之旅”所做出的接受与反应。在过去的许多年中,“环法”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体

育赛事之一、过去这个世纪法国文化与社会史的一个重要标志,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说是法国反观自我的一面镜子,在一浪高过一浪的丑闻与耻辱之中,已陷入到了十足的、同时也是真正闹剧般的不光彩之中。

开赛前,有人曾信誓旦旦地宣称这将是一次新颖闪亮、无违禁药物作怪的比赛。然而,我们看到的却是一连串的肆无忌惮的恶行,直至把赛前夺冠的大热门――亚力山大・威诺库若夫(AlexandreVinokourov)驱逐出去,因其未通过血液药检;然后是身穿黄色领骑衫的米歇尔・拉斯姆森(MichaelRasmussen)退赛,这在环法自1903年开赛以来的历史上还是首次。

拉斯姆森在赛事开始时是位并不被看好的平庸车手,但他在比赛中却取得了领先,尽管丹麦自行车组织的官员对他表达了不满,因为他在此赛季开始前曾有两次须药检时未能露面。他解释说自己当时远在墨西哥,但实际上有人就在那时看见他在意大利的多洛米蒂山训练。他的队友们提供了证据戳穿了他的谎言,而且就是他们要让他离开的。这个事件本身就标志着与自行车运动传统上流行的队友之间拒绝作证进行决裂,而很长时间就是这个传统使得年轻骑手们接受了服用违禁药物与遵守沉默行为准则的熏陶。

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环法”组委会主任克里斯蒂昂・普律多姆(ChristianProdhomme)也显得乐观十足,并说:“拉斯姆森的离去是过去的若干天里我们看到所发生的最佳事件。”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无非是证实了《国际先驱论坛报》资深“环法”通讯员塞缪尔・阿比特几个月前所写的,即目前的自行车比赛与职业摔跤的可信度同样糟糕。

在过去的几年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个服用违禁药物的事件,似乎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早在2003年,意大利车手马可・潘塔尼(MarcoPantani,1970-2004)被发现死于过量服用可卡因。他曾在1998年臭名昭著地赢得过环法赛。由于那年的环法赛法国的费斯蒂那(Festina)车队集体服用违禁药物的丑闻被揭露,他也深陷在此阴影里,次年被一个赛事除名,此后他的职业生涯与个人生活每况愈下,直至走向毁灭。接着是两年前,就在与癌症病魔进行英勇搏斗的幸存者阿姆斯特朗(LanceArm鄄strong)赢得了他的史无前例的连续七届“环法”赛桂冠时,法国的体育报纸《队报》(L’Equipe)刊登了以下消息:阿姆斯特朗在1999年首次获得环法冠军时的尿样一直被保存着。现在,运用当时未曾有的一些先进检测手段,发现尿样里含有增进血液功能的类固醇药物。

在去年的环法赛开始前,包括冠军的有力争夺者简・乌尔里克(JanUllrich)与伊万・巴索(IvanBasso)在内的几位车手都被卷入了马德里警察调查骑手服用违禁药物的事件中,并被赛事组委会驱逐出去。于是,经过最后那个星期四的一次历史性骑行后,弗洛伊德・兰迪斯(FloydLan鄄dis)取得了胜利。但就在他紧随阿姆斯特朗的脚步登上了香榭丽舍大街的最高领奖台,身穿黄色领骑衫,高奏《星条旗永不落》后的第四天,我们获悉:就在那一天,那个英雄的星期四,他尿样的睾丸素水平异常!环法的冠军蒙受了耻辱,这是首次,事情显然不会比这个更糟了。然而,就在数月前,比查尼・里斯(BjarneRiis)坦白了。作为一名普通的车手,他于1996年让大家非常惊讶地获得了环法冠军,但现在他承认自己当时是靠类固醇支撑着完成比赛的。

对于以国名命名的一个伟大赛事的国家来说,卷入最近的这些“变戏法”行为的车手没有一个是法国人,这也许能算得上是个苦涩的安慰:“坏人”分别来自哈萨克斯坦、丹麦、德国和意大利。但是,自1985年伯纳德・欣诺特(BernardHinault)荣登“环法”最高领奖台以来,确实再也没有法国人赢得这个比赛了。我们英国人可以翘起我们的上唇并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自“二战”以来尚未有英国人赢得过温布尔登网球赛的桂冠,而且即使是在我们所发明的足球这个项目的世界杯上,我们唯一一次夺冠也是40多年前了。然而,“环法”对于法国来说,其意义更加深远。

诚然,我是以作者给予环法赛多大的篇幅来判断20世纪法国历史著作的优劣的。例如,牛津大学的历史学家西奥多・泽尔丁(TheodoreZeldin)的得分就很低,因为他基本未提环法。相反,我给皮埃尔・诺拉(PierreNora)编的出色论文集《记忆的处所》(“LesLieuxdeMemoire”)就打了高分,因为里面有乔治・瓦格里罗(GeorgesVigarello)关于环法的论文,把该赛事置于更为悠久的法兰西共和国以及此前的王国历史的语境中去考察。罗兰・巴特(RolandBarthes,1915-1980)撰写的一篇杰作就是《作为史诗的环法》,这是一篇把环法看做是来自于久远时代的史诗的论文,因为它具有“勇气、忠诚、背信与坚忍等品质”。

在某种程度上,这代表了知识或文化市场的高端部分。然而,环法也进入到了数不清的有些蹩脚的通俗歌曲里面让人们哼唱着,从1927年佩里切唱着“我去看他们一闪而过,这些环法的英雄们”到1960年马塞尔的《他穿着黄色领骑衫》。

法国在自行车运动上的衰落,以及在环法赛上发生的一系列的服药丑闻,这些似乎都让环法成为了据说一直困扰着法国的苦恼与忧愁的一面镜子。然而,许多去法国的旅行者可能对法国人究竟为何如此郁闷深为不解。

这是一个有着一流的公路与铁路、光辉的城市与风景的国家,至于菜肴与葡萄酒就更用不着我的赞美之词了。当然,这还没有算上法国优秀的医疗保健服务以及每工作小时与美国同样高的工业生产率。(不过,法国人并不像美国人那样把生活中的大部分时间用于工作)也许环法赛应该以法国为榜样,而非相反。

《法兰西晚报》(FranceSoir)在其头版刊出虚拟的死亡声明,报道环法“在104岁时,经历长期的病魔折磨后”终于寿终正寝,以增加本届环法的阴郁气氛。然而,这也可以用在1940年或1958年的法国本身,此时这个国家似乎同样重疾缠身。这不是,我也不希望是环法的结局。当然它的体制需要再一次接受强烈的休克疗法,本次环法已接受了一次。也许普律多姆先生没错,今年的环法将不是丧钟而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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