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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欧洲的咖啡之旅

2007-10-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周晓枫 我有话说

充足日照,火山土壤,全球主要的咖啡产地集中在南北回归线之间……咖啡是有着热带性格的饮料,它秘密推进我们的情绪和情感,让人变得分外清醒。深夜书房中的写作,是咖啡给我灵感;高速路上的驾驶,是咖啡给

我安全。

爱迪生说,“天才是99%的汗水加上1%的灵感。”但这句话现在看来,似乎很有问题。在当代社会,大脑比身体更为重要。为了有一个清醒的大脑,人类已经离不开咖啡因。20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保罗・埃尔德什有句名言:数学家就是把咖啡变成数学公式的机器。他每天工作19个小时,需要喝无数杯咖啡才不至于在工作的时候数错小数点。

咖啡之于整个欧洲,如同茶之于中国,是点滴渗透在身心和文化里的东西。象形文字和拼音文字,米饭和面包,戏曲和歌剧,当然还有茶和咖啡,它们交互作用,搭建我们中西合璧的生活。

对我来说,咖啡非常特殊,它给生活带来具体影响。一是决定了我地理意义上的居住环境,二是决定了我心理意义上的创作环境。

先说居住,这牵扯到一句“过气”的时髦用语。“我不在家,就在咖啡馆;我不在咖啡馆,就在去咖啡馆的路上。”此名言普及面甚众,老套得我不好意思引用,其实倒精到,描述出这种魔力液体无时无刻的征服。当初买房,我迷恋的竟然是小区的广告册页。小区的包装策略相当奏效:从大的方面说,夺得当年中国广告业界的唯一金奖;从小的方面说,在没有现房和仔细衡量的情况下,我迅速决心栖居此处,并为此背负沉重房贷。那时我还没有咖啡成瘾,但未来,已经被描述中袅袅弥香的咖啡所修改。那间只有几个座位还称不上咖啡馆的咖啡馆,几乎在小区必经路口,所以只要你出门,就是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再说创作。我混迹江湖的网名就叫咖啡,因为迷恋它不可拆分的双音节,迷恋它的苦香。作为偶尔的写作者,我的状态的确业余。我太需要安全感,毫无冒险精神,对可能损及健康或名誉的东西警惕有加。如何安全又体面地调动激情?我的办法接近药物疗法:喝咖啡。

记得阅读卡森・麦卡勒斯的《伤心咖啡馆之歌》时,我所体会的震撼――那么多的奇迹和悲剧,都在咖啡馆里诞生和熄灭。咖啡馆,变成了尘世版的教堂,有着某种除却终极之外的寄托。最远的炮火和最近的啜泣都能让托盘上的咖啡微微振荡。猜测咖啡馆里那些脸:那些居民和过客,那些满怀期待的和历经沧桑的,那些优柔寡断的和快意恩仇的……

第一次看到余泽民的名字,是在2002年诺贝尔文学奖伊姆莱・凯尔泰斯的中文译本上。虽然不懂匈牙利文,但我依然相信他是最出色的匈语翻译――只不过那时我误以为他是德高望重的老者。后来经白描老师推荐,我阅读他的小说,并有幸作为责任编辑在《十月》上重点推介。我震撼,十余年漂泊的他在几乎没有读者的情况下写了几百万字。这些文字不是谋取功名的工具和手段,它们是孤独时制造给自己的回音,是彻寒时独自搓手的暖意。

余泽民的经历颇具传奇色彩。医学系的毕业生,转而攻读艺术心理硕士,尝试过医生、大学讲师、插图画家、翻译、作家、导游、厨师、果农、演员等多种职业。1991年,这个心怀屠龙之志的少年踏上穿越欧亚大陆的列车。

许多旅行者热衷于走马观花式的游记,不忘嫁接资料支撑台面──那种知识汇编的书籍存在很大缺憾,原本再丰富的素材在他们笔下也阻隔着什么,难以带给读者安慰或触痛,浮光掠影之后终归无痕。而余泽民始终是个心理意义的流浪者,这意味着,正是因为没有归宿他把所有正在经过的此刻都当做可能的家来看待和珍惜。专家带有炫耀感的侃侃而谈我们耳熟能详,但从《从咖啡馆里看欧洲》里,我们倾听到的却是另外的声音……一个敏感、倔强而怀有深情的流浪者才能这样写作,即使面对的是已经冷却的史料,他也无法克制个人经验的强烈带入感。

追随一本手侧的书,让我们从咖啡馆里看欧洲……

《咖啡馆里看欧洲》,余泽民著,山东画报出版社2007年10月第一版,34.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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