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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无助阅读

2007-11-21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康慨 我有话说

英国女作家JK・罗琳与《哈利・波特》的小读者们在一起。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尽管《哈利・波特》带动童书市场大涨,但1

1月19日公布的美国国家艺术基金会(NEA)最新报告显示,青少年的阅读时间持续减少,十分堪忧。

这份99页的报告以煽情的《读,还是不读》(To Read or Not to Read)为题,较之2004年公布的前一份同类报告《阅读危矣》(Readingat Risk),更进一步指出,不仅不读书的大人越来越多,青少年的业余读书时间也大为减少,阅读水平因而下降,同时累及学生的数学及科学成绩,并导致在就业时缺乏基本的写作水平。

数据显示,17岁的美国青少年中,“从未或绝少”阅读的比例,自20世纪90年代初增长了一倍,占到了上述人群的19%,与此同时,其阅读理解成绩则出现大幅下滑;18到24岁的美国人中,在2002年自愿读过一本书的,只有52%,而1992年的这一数字为59%;如果将通胀因素计算在内,那么从1985年到2005年,美国人用于阅读的支出,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大降了14个百分点;被雇主认为英语写作水平“有缺陷”的高中毕业生高达72%,而拥有学士学位并且“精于阅读”(文学作品)的成年人由1992年的40%,降到了2003年的31%。

罕见的一个好消息是,每天进行“消遣性阅读”的9岁美国儿童上升到了54%。

报告基于20余项联邦教育和劳工部门,人口调查局等机构的统计数据,以及数家研究机构的调查成果。基金会主席达纳・乔亚(Dana Gioia)在前言中表示,报告得出的数据“简明而令人心忧”。

2004年的那份报告显示,18岁以上的美国人中,约半数在一年中没有读过任何小说、剧本或诗集。这一结论曾引起若干争议,比如,有人批评报道不该将阅读范围局限于文艺作品,因而今年的报告调整为“消遣性阅读”(“reading for fun”或“times pent reading for pleasure”)。市场与阅读背道而驰

报告未指出阅读时间下降的原因,但《纽约时报》援引乔亚在接受采访时的说法认为,一方面是因为互联网等数字产品所起的兴趣和时间上的分流作用,另一方面,学校在培养阅读文化上是失职的。乔亚还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媒体不认同,不欣赏,或是不探讨阅读、文学,以及作家的社会”。

但是,对当前的形势,也有学者做出了与NEA报告结论不同的判断,南卡罗莱纳大学教育学荣退教授斯蒂芬・克拉申(Stephen Krashen)即其中之一。根据他对其他相关数据的分析,阅读并未出现衰退,NEA对教育机构提供的阅读成绩做出了想当然的判断,而实际上,12年级学生阅读成绩的大幅下滑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便已出现,而相对于1994年的平均成绩,2005年只低了一个百分点。

出版界也提供了不同的数据。在目前整个行业停滞的情况下,青少年读物市场却有显著增长,亦与NEA的报告结论背道而驰。

对此,NEA将市场的繁荣归功于畅销系列童书《哈利・波特》。但是,乔亚指出:“几百万儿童都在读这些又长又复杂的小说,这固然是好事,但每隔一年半才读上一本这样的书,并不能将补偿日常阅读(的缺失)。”

企鹅青少读物集团总裁道格・惠特曼(Doug Whiteman)另有解释。他告诉美联社,童书市场大涨但青少年阅读率下降的另一个原因是,有为数甚众的成年人也买了《哈利・波特》,同时,海外的巨额销量也造成了账面数字的增加。“阅读成绩与目前的销售额没有必然联系。”他说。

西蒙和舒斯特儿童出版部门的主管里克・里希特(Rick Richter)则认为,市场与阅读成绩的“倒挂”现象另有原因可寻,即爱读书的孩子和不爱读书的孩子之间的鸿沟正在拉大。“很有可能”是一小部分爱读书的孩子驱动着整个市场,他们消费了大部分的书,一本接一本地买,一本接一本地读。而不读书的孩子却越来越多,正是这些导致了学校平均阅读成绩的下滑。读书塑造积极的人生

阅读热情的下降和阅读行为的衰退,是当前的世界性问题。许多国家都曾根据本国的情况,调查并公布了类似的报告,其结果并无太大出入,并列来看,有高有低,但与过往相比,则几乎满目负值。

许多人激赏JK・罗琳女士在推动读书大业上的无量功德,但正如有识之士所指出的那样,《哈利・波特》挑起的抽风式阅读热情,在高潮迭起的互联网迷醉和砍杀游戏面前,仍然显得不堪一击。爱读《哈利・波特》,并不能代表你爱读书。《哈利・波特》读是读了,但读完了照样打开电脑,从此不闻纸味的少男少女大有人在。

“读,还是不读”当真是个大问题,它事关一个社会的健康程度,以至道德取向,事关这个社会需要怎样的下一代:积极的,能够独立思考的有志青年,还是唯唯诺诺的机器。NEA的报告便强调了阅读带来的社会效益:经常阅读人文或文学图书的人(Literary readers)更喜欢参观美术馆,更关心天下大事,更乐于在总统选举中投票,并参与更多的公益性活动。

“这将推翻那种认为阅读是某种消极行为的观点,”乔亚对美联社说,“无论从哪种角度说,阅读都会创造出更积极的人……那些不读书的人,会花更多的时间看电视,上网,玩电子游戏,说到底,他们才是更消极的人。”

乔亚称,阅读的衰落“或许是美国最重要的社会-经济课题”,他呼吁“在我们的儿童教育,特别是高中和学院教育的方式上做出改变。我们需要重新把阅读和快乐、启蒙联系在一起”。

“《读,还是不读》显示,我们正在失去新一代的大多数。”他说,“大多数美国青年将无法实现他们的个体、经济和社会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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