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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头长反毛的小丫

2007-11-28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李虹 我有话说

“好孩子”是不会有故事的,至少不会有精彩的故事。别指望我会变成“好孩子”。这是13岁女生夏蘩的宣言。夏蘩是少年长篇小说《头长反毛的小丫:夏蘩的花季雨季》中的小主人公,这部小说讲述了夏蘩13岁到16岁间发生的故事。

小说开篇十分洗练,以桀骜不逊小女生夏蘩那活泼调皮、脆生生富生机的语言直截了当

亮出她的内心世界:对爸爸、妈妈和她自己都有自己的观察和看法。且看她眼中的爸爸(夏威夷是夏蘩的原名):

  在夏威夷眼中,爸爸那张范伟式圆乎乎肉滚滚的脸,一双眯缝着的小眼睛,实在没什么特色,太过平庸。尤其是爸爸笑起来的神态,简直让夏威夷难以忍受。他的眼睛眯缝成一条线,眼珠子好像突然从脸上消失了,怎么看都很滑稽。

再看她眼中的妈妈:

让夏威夷特别迷惑不解的是,妈妈好像特别崇拜爸爸。只要聊起爸爸,她就眉飞色舞,像是在聊某一位当红的影视歌三栖明星。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还喜欢特不含蓄地问:“你看,我老公是不是像范伟?”那得意的口气,简直就像一个喜欢臭美,特自以为是的小姑娘。夏威夷觉得妈妈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害臊”,庸俗得简直找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凑合着形容。

这是一个正处在心理断乳期的、个性极强的女孩子。她锋芒毕露,她的一己之见在在都与爸爸妈妈针锋相对,她我行我素的结果就是与爸爸妈妈,特别是妈妈不断地唇枪舌剑,小小的三口之家因此硝烟弥漫。这样的开篇,在介绍人物的同时也生动、鲜明地勾勒出小主人公的形象特征,还自然地展开了小主人公的家庭生活。该小说从此奠定了自己干脆利索,绝不臃赘的叙述风格。嗲声嗲气、自以为深情无限其实空洞粘连的种种故作姿态、矫揉造作是儿童文学各种文体常见的通病。所以《头长反毛的小丫:夏蘩的花季雨季》是一股清爽的风。

作者张国龙自己也承认该小说是一部“被当作短篇小说写成的长篇小说”。小说截取主人公夏蘩成长过程中的几个重要的生活侧面或时段,缀连而成一个独特的女生13岁至16岁的成长历程。所得是全书比较紧凑,每个小片段都自成一体,星星闪亮;所失自然是人物性格发展有断裂或裂隙存在,或者说人物性格的一个人生阶段内的发展或演进无法得到细腻合逻辑的刻画。好在作者在这种他自己预设的先天的局限内,将故事描写得相当丰沛可感。夏蘩是一个有着不寻常经历的不寻常的女生。她像许多少男少女一样迷恋过上网,甚至为一个名为“玉树临风”的网男朝思慕想;但她恶补、速成为一个网络高手,识破了网络虚拟世界的无聊和无耻,从此戒除网聊。“非典”夺去了她奶奶的生命,所幸身为大孝子的爸爸幸免于难。本以为已经绝处逢生,没料到她的左腿突然剧痛瘫痪了,而妈妈却正当此时沉醉于婚外情抛弃了他们父女。病愈后她考入大学,却又遭遇了友情的背叛和室友的误解。作者一次次将小主人公置于人生的变故与不幸之中,呈显了这个叛逆的女生坚强的自我磨砺与内心的深情。夏蘩最终重新接纳了被婚外情男人抛弃狼狈回来的母亲;从而舍弃了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给了他们父女帮助、呵护和爱,她的爸爸也真爱着的那另一个女人,这是令人感叹的一笔。无论是爸爸的宽厚、慈爱、责任心,还是妈妈的粗暴、轻浮、自私,都是她必须接受的现实,曾经如此不可一世的女孩子由此懂得了现实的无奈,人性的复杂。爱与恨,感恩与内疚,敬重与蔑视,五味杂陈而无法取舍,这就是成长。看上去像妥协,但拔节上升的能量正由此生成。

莫迪凯・马科斯(Mordecai Marcus)在《什么是成长小说?》中说:“成长小说展示的是年轻主人公经历了某种切肤之痛的事件之后,或改变了原有的世界观,或改变了自己的性格,或两者兼有;这种改变使他摆脱了童年的天真,并最终把他引向了一个真实而复杂的成人世界。”而小说《头长反毛的小丫:夏蘩的花季雨季》正是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个性鲜明的女孩子内心的成长。

《头长反毛的小丫:夏蘩的花季雨季》,张国龙著,广东新世纪出版社2007年6月第1版,12.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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