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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非烟:“学院派80后”的侠骨柔情

2007-12-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纪秦 我有话说

在很多人看来,步非烟是一个充满争议的话题人物。她的头上有很多光环:北大才女、宣布PK金庸的革命者……

在其即将推出青春武侠新作《天舞纪》前夕,记者采访了她――抛掉种种光环,展现在记者面前

的步非烟,是一个坦率、执着的女孩。她不过二十来岁,却以平均每年三本书,每本平均二十万字的速度发表作品,持续四年,势头很猛。在内地新武侠的创作群体中,她是一个无法回避的名字。

  记者:你刚刚参加了今年的青创会,青创会上80后的作家多吗?参加青创会的感觉如何?作协领导对80后有什么评价?

步:青创会上80年代以后出生的作家并不多,但很受重视。我参加青创会的一大感想便是,以前我们太缺乏交流和理解了,这次开了一个好头。以前我们会以为作协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的;作协或许会以为80后是一群行为乖张的孩子。通过交流,我们彼此都发现其实以前被偏见蒙蔽了。对80后的评价我只举一个例子,很多作协领导都感慨,没想到这群80后的孩子纪律那么好,礼节那么周全。

记者:很多人把写作当成业余爱好,你对自己有什么职业规划?想过找工作的事情,还是决定一直以写作为生?

  步:我有继续读博的打算,希望今后能留在高校,继续研究我的专业。我的专业是古代文学,也许很多人觉得写作和文学研究无关,甚至说书读得太多,反而会对创作有障碍。但就我个人而言,古代文学的学习对我影响极深。除了给我写作的灵感、源泉和底气外,最重要的是在面对建安辞赋、盛唐歌诗这样恢宏的文学殿堂时,我学会了对文学的珍惜与敬畏;在面对李杜王孟或坎坷却风华灿烂的生命时,我学会了对理想的执著。

学术与创作就如我梦想的双翼,我将无比珍惜。如果非要分出区别的话,那么学术是我的理想,写作是我的事业。

记者:80后一直是个有热度的词汇,你本身也属于80后范畴,因为你的教育背景,又被称为“学院派80后”,你接受这个称呼吗?

  步:这次青创会提出了一个正式的概念,叫做改革开放以后出生的作家,这个更加准确。70到80年代,是中国的南北地域、城乡差别最明显的时代之一,用1980年1月1日来一刀切断显然是不准确的。至于我的教育,的确是我珍惜和骄傲的,但“学院派”这个词听上去未免古板了些。其实,自从我出现以来,媒体就不停地赋予我头衔,我每次都很自责,这是因为我做得还不够好。如果有一天,大家不再用各种头衔来称谓我,而只记得我本身,那么我想我便真的成功了。

记者:你最新的武侠作品《天舞纪》系列的前两本《摩云书院》和《龙御四极》即将由接力出版社出版,你是北京大学研究魏晋隋唐文学的研究生,为什么想写这个发生在唐代的故事,大唐盛世对你有什么特殊涵义?

步:创作这个系列的原因,是我一直想书写我梦中的盛唐。每一本文学史都会告诉我们,每一个民族都曾有一个记忆。一个真正的作家,就要面对这样的使命:书写民族的记忆。或许这个说法太有文学使命感,让现在的作家,尤其是年轻的作家难以承受。

然而我们就算没有能力书写民族记忆,却可以书写个人心中的梦想。我的创作就是要构造一个属于我的水晶殿堂,让所有爱它的人能徜徉其中。我想,我真的很幸运。在这一刻,在《天舞纪》中,属于我个人的水晶殿堂和那份属于我们的辉煌记忆,终于相通了。

记者:你在《天舞纪》的序言里提到,“这个故事里的每一个人物,都会对应一位大唐的诗人,传承着他们灿烂的风华。”可以透露一下,书中的人物都对应着哪几位诗人吗?是性格的相似、容貌的暗合还是哪种意义上的相似呢?

步:应该是一种美学意义上的相似。我认为,盛唐的一些诗人,他们之所以让我们倾倒,不仅仅因为他们写出了灿烂的诗歌,还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一首风华绝代的诗,千载流传。他们生活在那个恢宏灿烂的舞台上,吞吐华章的时候,自身也具有了极为浓烈的审美意义。所以我不复写他们的生平、性格或者容貌,而是用一个奇幻的世界,复现他们曾经带给我们这个民族的美的感动。

  记者:在《武林客栈》系列中,每一章的标题都是格律工整的七言短句,《天舞纪》系列中每一章的标题都有出处,这是出于什么考虑呢?

步:我也算是一个校园诗人吧,曾经在北大做过中文系格律诗歌社团的主编。可以厚颜说一句,其实本人的格律诗还是有几分可看的。为了不埋没,于是在给《华音》和《武林客栈》系列拟小标题的时候很多都用了自己原创的七言诗。《天舞纪》是要写一种对诗意盛唐的追缅,所以特意没有用自己创作的句子,而是集唐人的成句。第一部《摩云书院》集杜甫诗,第二部《龙御四极》集李白诗。可以提前透露一下第三部、第四部将分别是李商隐和李贺的诗。

记者:你的作品一直不断地给人惊喜,《天舞纪》给人的感觉是更青春、更时尚、更多的戏谑与悲情,这似乎又是你写作道路上的一次颠覆,但行文中依然保留了步非烟式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呢?

《天舞纪》的确是一种全新的风格,我对创作的态度一向是这样:心情、性情就是文字。我之所以写得更青春、更时尚,事实是这样,《天舞纪》负担着两重的责任,第一重,它负担着我对盛唐的想象,我写它,是对盛唐气象的追怀,是对那个世界的重塑。第二重,它是我献给读者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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