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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的经济学

2007-12-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书评人 苏小和 我有话说

作为一个经济学爱好者,我在整个2007年一直都在努力寻找一些本土的经济学声音。但是很遗憾,我的寻找很徒劳。可能是我们有的经济学家们去了大公司当独立董事去了,也可能是他们不敢表露内心的真实。

好在经济学具有普适性,我把目光转向了世界。

仍然是哈耶克。我是说2007年我的经济学阅读的中心仍然是哈耶克。不过今年我读的是《哈耶克评传》,美国人布鲁斯・考德威尔的杰作。传记写作极容易落入俗套,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拒绝阅读传记作品,原因无它,乃是这方面的写作技术相当落后。印象中,我只赞赏过林语堂先生写的《苏东坡传》。《哈耶克评传》算是第二部让我念念不忘的好传记。通读这本书,我只能说,我终于知道人类历史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醒目的哈耶克了。

是的,关于哈耶克,我已不能叙说太多。记得7月的《南方人物周刊》上,有一篇叶知秋的《我们的无知如此重要》,仅仅一个页面,我以为差不多把哈耶克的思想说清楚了,好文章不在长篇大论,此为好例子之一。

如果说哈耶克的理论过于关注制度,过于宏大叙事,那么,来自秘鲁的德・索托的言说却是如此地贴近现实。我在读完索托的《资本的秘密》和《另一条道路》之后,曾经和很多人说过,也许这个世界最适合来中国做研究的经济学家,就是索托。他的《另一条道路》几乎是一部结构非常简单,但实证非常严密的穷人经济学著作,一部为非正规经济鼓与呼的维权书,一部写给国家管理者的政治、经济建议书。我甚至认为索托的工作与阿玛蒂亚・森的工作有某种类似之处,他们都在自由、权力的层面展开经济学思考,也许不同之处在于,森的学院气质更丰富,而索托一直处在市场第一线。索托是一名卓越的田野调查大师,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找到了最真实的信息,并拿出了具备可操作性的方案。

现在看来,从5月开始,我一直沉浸在索托的世界里。到8月的时候,我几乎像一个话剧演员一样,张开了双臂发出呼唤: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那就是为了自己,也为后代谋求安定而繁荣的生活。那些宛如天上的星星一样多的穷人,背井离乡,向着城市进发,他们选择的道路是市场化的、自主性的,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那么,作为一个国家的管理者,立法者,我们是站在国家重商主义的角度,站在利益集团的角度,去拒绝崔英杰们的来临,还是张开双臂,去为他们改良或者创造出合适的法律体系和经济体制,并最终实现他们的愿望呢?

这就是索托的经济学灵魂!穷人经济学,强调是在自由与开放的市场中寻找每个生命的尊严。更多的经济学家也在沿着这一路径探索。诺贝尔和平奖获得者尤努斯的著作《穷人的诚信――第二代格莱珉银行的故事》非常及时地来到了我们面前。它的最大价值在于通过制度设计,通过尊重穷人的权力来谋求穷人的幸福,强调的是要把穷人纳入到市场经济的体系中去,让穷人成为利益博弈的一个方面,并最终让穷人成为市场的投资者,而不是被施舍、被同情的弱势群体。

显然这是一个可以展望、可以努力建设的利益链。与其站在道德的高地同情农民、施舍农民,不如相信农民,相信他们的创造能力,相信他们的诚信品质,而这样的信任,也是农民最重要的幸福指标之一。

有心的读者应该能发现,现代经济学最核心的关键词可能不再是价格、分工,而是自由和权力。这一价值体系来自奥地利学派。今年下半年,国内经济学领域重要的出版事件显然是“奥地利学派译丛”的面世。卡尔・门格尔的《经济学方法论探究》、米塞斯的《货币、方法与市场过程》、米塞斯的《官僚体制・反资本主义的心态》、哈耶克的《货币的非国家化》、罗斯巴德的《权力与市场》,5本著作为我们提供了先进的经济学世界观与方法论。放眼世界,人类文明正按照奥地利学派的体系展开。中国在改革开放的过程中,也受到奥地利学派的影响,尤其是他们对于计划经济、对于政府干预的剖析和批判,在中国经济的发展中起到促进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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