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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丹燕:生命中最好的十年给上海

2008-04-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舒晋瑜 我有话说

与陈丹燕见面约在了复兴门内的一家茶楼。整齐的刘海儿下,她的眼睛细长,说话的声音细而温柔,淡绿色的高领毛衣,配着七分裤,脚蹬皮靴,既恬静又潇洒。这是印象中的陈丹燕吗?

自1997年开始,作家出版社陆续出版她的《上海的风花雪月》、《上海的金枝玉叶》、《上海的红颜遗事》,这些将真实的历史资料与

鲜明的个人化视角巧妙地融合在一起的图书,赢得了大量读者,不但成为当时的畅销书,也一度使得作者陈丹燕成为“老上海”“怀旧”“时尚”“小资”等名词的代言人。陈丹燕笑言:“你大概以为我穿旗袍、梳着高高的发髻,夹着烟卷……恰恰我不是。”

尽管陈丹燕总认为自己的作品被误读,但这种“误读”也产生了匪夷所思的契合,很多人从与陈丹燕作品的互动中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上海,而上海也因为陈丹燕的书而为更多的人所认识所关注。经过十年的累积,陈丹燕以上海为描写对象的图书,已经成为解读上海的“另类教科书”。正是基于这样的背景,作家出版社决定推出以《外滩影像与传奇》打头阵的“陈丹燕的上海”系列图书,而后续的写外滩公园、和平饭店的新书、以及曾经畅销的《上海的金枝玉叶》、《上海的红颜遗事》也将在修订后陆续与读者见面。

正如外滩本身呈现的混杂性与复杂性,《外滩影像与传奇》在文体上也呈现了一种混搭的风格,顺其自然地将虚构与纪实糅合在一起。作品以外滩150余年的历史变迁和人文景观为背景,主要讲述了1949年至今上海外滩的故事。陈丹燕以一个“文化主义者”的姿态,尽量平静地描述被她打捞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历史场景,通过一个个活生生的故事,人物,以及徜徉其中的各种情绪,快乐与伤痛,所求与失落,展现出各个重要历史时期的活的外滩。言谈中,陈丹燕毫不掩饰自己之于上海,其实并未完全融入的感情。她说:“我不知道其他城市的人如何看待上海,是不是存在身份认同和文化认同。我自己也希望知道我认同的是城市的哪些方面。所以书里有些像回忆录,有些像散文,排除了公众的角度,就是我的立场。”

为了“我的立场”,陈丹燕曾经在差不多写完《外滩影像与传奇》时,又停下来反思自己。“我发现有个问题,看不出来我写的书不是历史学家写的,而是作家写的,看不出作家在其中的特殊。我就停下来,觉得应该写第二遍,应该找到怎么说外滩的故事的角度,而且是历史学家没做过的,或者说以前写外滩的人没有做过。”应该说,陈丹燕有着足够的勇气挑战自我,因为她善于也敢于否定自己,努力探索新的出路。写外滩的故事是为什么?不仅仅是想写她的历史,而是外滩作为通商口岸发展得比较好的城市,殖民时代过去后发生的变化。很多人把外滩当做上海的象征,也有很多人认同江泽民所说“外滩是上海的心脏”的说法。那么上海人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是陈丹燕思考和尽心要表现的。

仔细数来,写上海的作家,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角度,而生在京城长在上海的陈丹燕,眼中的上海自然与众不同。她说:“我没住过弄堂,就写不同弄堂的味道;我跟着父母所住的大院里,是来自天南海北的人,大家可以不说上海话,我们在阳台上看到的东西,和王安忆在弄堂里看到的东西是不同的。”大概也正因为此,陈丹燕清晰而直率地言及她对上海的爱与恨:“多年来,外滩的变化不仅仅是商业上的,她变得通达,但是也同时带来投机性,什么都算计利弊。如果把上海当成一个人,会原谅她,因为她性格如此;作为一个地方,我感到失望,因为她把好的东西扔掉了,着急涂抹打扮,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不适合那种装扮。”陈丹燕说,写完《外滩影像与传奇》,她便很少去外滩了。

此次作家社同时推出的还有陈丹燕的《上海的风花雪月(增补本)》。时隔十年,陈丹燕回访了当年访问过的人,再次驻足当年漫游过的房屋、街道,她怀着对上海爱恨交织的心情,把十年间的改变与不变书写下来,成为每一章的“十年记”;同时也对图片进行了增删调整。这一系列追求简洁而不失丰富的图书,有着素朴而不失旖旎的装帧,更能准确地表达时间的推移与光影交错中珍贵的历史瞬间。

从1997年至今,生命中最好的十年,陈丹燕献给了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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