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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真正的男子汉们都到哪儿去了?

2008-06-04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女权主义运动的一个结果是男女之间的界限不再清晰,女性变得不女不男,同样,男性也变得不男不女,似乎不如此便是犯“政治错误”,以致于近年来颇有些想回归传统、享受呵护的女性惊呼传统意义上的“男子汉像恐龙那样灭绝了”。其实,说“灭绝”还不如说是“被猎杀”,因为这无疑是一个有

预谋的人为过程。诚然,社会上对“男女平等”的庸俗化阐释,造成了今天男性对女性的需求很普遍地持漠然的态度,这就好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长期以来被作为“封建主义”受到批判,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今天光天化日之下的犯罪行为只见旁观者却难见大吼一声的拼死制止或出手相帮者。男子汉怎么了?

  一、让男孩成为男子汉

1913年,当厄尼斯特・沙克尔顿(Ernest Shackleton,1874-1922)计划其“地球上的最后一次伟大旅行”(经南极点穿越南极洲的高风险探险)时,他为招募探险队而在一家报纸上登广告。广告词如下:“为高风险旅行招募男士。报酬微薄、严寒、数月暗无天日、时常面临危险、不能保证安全返回。若探险成功,将会获得荣誉与承认。”

结果,超过5000名怀抱雄心壮志的探险者给这个广告写了回复。若在当前,为这样一个大胆甚至鲁莽的探险激发出如此多的热情,可能性有多大?“很小,”这是历史学兼考古学专家尼尔・奥利弗的看法。他叹息道:“坦白地说,目前唯一能吸引相同兴趣的只有该死的《老大哥》(Big Brother,英国的‘真人秀’电视节目,相当于‘超男’或‘快乐男声’一类的娱乐节目)广告了。除非进行现场实况转播,否则人们不会在乎。什么事情都得有真人实况秀。人们已不再仅仅为做事情而做事情了。”

奥利弗正设法为使“具男子气概的男人们”重回英伦三岛而不懈努力。他不久前出版了《让男孩成为男子汉的惊奇故事》(Amazing Tales for Making Men Out of Boys),在这本新书里作者重述了沙克尔顿的那次充满英雄壮举然而命运多舛的探险,当然还有自温泉关战役(Battle of Thermopylae,发生在公元前480年8月的希腊人和波斯人在该地的一次激战)至彭利海上营救行动(Penlee lifeboat rescue mission,指1981年英国的一艘海岸救生船在营救一只遇险的运输船时遇难,八位救生员全部遇难)。奥利弗希望通过这些故事来让男孩们知道,“在过去,要成为一个男子汉就要讲兄弟情谊,并在任何情况下与你的朋友站在一起。有时,好死比赖活要重要得多。”

在奥利弗看来,在英伦三岛具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已被猎杀得濒临灭绝了。在经历过某种“路线正确”的革命后,我们已经忘记或抛弃了当个男子汉的价值。他说:“当我还是个小男孩时,我若摔倒了哭泣我爸爸会不喜欢,而今天的男孩们,真是!我的感觉是,童子军、篝火、往上翘唇,这些‘二战’时期的生活方式都已经被侵蚀或忘得一干二净了。”

奥利弗说,其中的一个问题是英国的男孩现在不再有适当的榜样。现在的小男孩崇拜谁呢?当你看着那些英勇献身的人们,你会受到震撼。这与把在一场足球赛的最后几分钟踢进任意球得分的人奉为英雄不可同日而语。当一名战士或救生船船夫,这种奉献并不被认为可以像足球明星进球那样值得欢呼。人们对他们已视而不见了。现在,你的态度甚至使得战士们不再愿意穿上军装。绝大部分人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奥利弗现年41岁,住在苏格兰中部的斯特灵郡,与同居女友有两个年幼的孩子。他同时责怪这个时代“居家父亲”的新角色让传统上的男子汉价值观荡然无存。对奥利弗来说,最好是男人和女人都能保持界限清晰的性别角色,恰如各自的服饰那样。这就像不同的队伍那样,你总是能知道自己属于哪一边,不能搞混。然而,现在男女之间的界限不再明显了,因为人们声称任何人都能做任何事情。

奥利弗在苏格兰西南部的邓弗里斯长大,是三口之家里的独子。他的祖父与外祖父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幸存者。就是因为被这两位长辈的经历所深深吸引,才点燃了他对历史与考古的浓厚的兴趣。他说:“我的爸爸过去总是谈起自己的父亲,他是怎样满身弹片居然活了下来的,他是怎样在索姆河战役与帕森达勒战役中英勇作战的。对我来说这简直难以理解,因为我看到他时就已是个老头了,很像著名情景喜剧《爸爸的部队》(Dad's Army,反映‘二战’时期英国的国土自卫队,于1968-1977年期间播出)里的戈弗雷。他怎么会曾经有过那么激动人心的经历呢?我的外祖父当时也在意大利的加利波利前线作战。然而,我当时对他们其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就是对他们上战场一无所知。”随着自己孩子的出世,奥利弗就更急于想把自己的过去记录下来了。他说:“我孩子的孩子可能长大后对我基本上一无所知,这个可怕的顾虑总是笼罩着我。”

然而有人说,让一个蓄着长发、手腕上戴着叮当作响银手镯在全国游逛的男性来谈男子汉气概与早已流逝的英勇精神不是有点滑稽吗?对此质疑,奥利弗是这样回答的:“我是无可救药了。我在这个‘新男性’的世界里沉溺太久,难以有什么英雄壮举了。我已游荡惯了,无可自拔。要让我有多大进步已不现实,但至少我知道我缺乏什么――我本该做到而没有做到的那一切。”

二、让妇女和儿童先走!

这是《惊奇故事》中讲的一个男人选择自我牺牲的感人故事。1852年2月26日凌晨两点,英国皇家海军战舰伯肯黑德号在开普敦附近的海岸外触礁,舰上有出征的战士及其家属。海水迅即涌入了住着几十个人的卧铺仓,大部分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溺水身亡了。这时船离岸至少有3英里,而且这一带海域有大量的大白鲨。

萨蒙德船长被巨大的冲击波甩到了床下,半身赤裸地跑到了甲板上。与此同时,海军中校西顿穿着睡袍急忙赶到,腰间佩着剑。他把所有的军官召集到身边,然后告诉他们所有的生还希望就在于他们维持秩序的能力了。他能这么做是因为男人的本分与军队的规矩造就了他。他说:“先生们,敬请大家保持船上男人们的秩序与安静,并务必让他们迅速执行萨蒙德船长的命令。”虽然西顿中校从未真正说过“妇女和儿童优先”,但他非常明确现有的救生船谁能先上。妻子们大声呼叫丈夫,孩子们呼唤父亲,除此之外别无他声。不管是在海军舰艇或其他船上,这种做法从未有过。此前,当绝望之时,大家都各自逃生。然而,在伯肯黑德号上,海难救护的新时代就此到来了。

为了以防万一,西顿中校站在通向第一艘救生船的步桥一端,并拔出了剑。他准备好把那些可能的私自上船者赶回去,但无一男人向前迈出一步。他们原地不动站在各自的上级规定站立的地方。有些人穿着睡袍,有些军装仅穿了一半,有些赤身裸体,他们奉命前来。他们挺胸、抬头、往前看,在星星密布的南方的天空下,妇女和孩子们纷纷从正在下沉的战舰上被船接走。不久,战舰的后部在礁石上崩裂,开始剧烈地倾斜,但西顿中校仍然要求其官兵们保持次序,让他们各就各位。尽管甲板震颤着并斜向一边,他们仍站立着,队伍毫不紊乱。没有一个人出列,尽管脚下的甲板在下沉,等待他们的只有海洋与鲨鱼。军官们不断地传下命令,让自己的手下务必保持队列。他们全体照做。当这些士兵登上伯肯黑德号时,他们可能还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而此时他们已长成男子汉。他们接下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挽救妇女与孩子们的生命,这是他们一定要做到的。

当海水向他们四面包围过来,而与此同时当妇女、儿童、军中的少年在救生船上望着他们时,官兵们才相互握手道别。结果,那个早晨,共有430位男人遇难。萨蒙德船长被轰然倒下的桅杆击中死亡。人们最后看到的西顿中校是与自己的士兵在一起,被海水卷走。然而,所有的妇女、儿童都获救生还。西顿中校及其官兵们通过自己的行动让原有的海上通行做法不复存在。“让妇女和儿童先走”的喊叫声后来被恰如其分地称作“伯肯黑德号操练”。这就是为那些英勇的官兵们矗立的最伟大纪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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