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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银灰色眼睛的女孩小叶

2008-07-1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汤素兰 我有话说

谁都想要一个会讲故事的姐姐吧?

有些女孩子,听过墙角虫子们热闹的音乐会,看见过月光下仙女的婚礼,甚至还当过村头地里那些土豆的妈妈。她们小时候喜欢自言自语,喜欢在别人熟睡了的夜里尖起耳朵听窗外的声音,好像是在等候一声召唤,立刻换上蝴蝶的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这样的女孩子长大以后,总是很想

跟你讲故事,讲那些小时候她看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事情,那些事情月亮也曾看见过,可是,后来月亮忘记了,她却还记得,记得清清楚楚。

我想,日本的安房直子和金美铃子大约就是这样的女孩子,还有芬兰的扬松――就是那个为我们写出了木民矮子精的作家,她们都是那样的一些故事姐姐,讲的故事很温馨优雅,有一种土豆花般淡淡的色彩,她们故事里的树叶、虫子、狐狸和精灵,你仿佛都能看得见,某一天他们出现在你的身边,你也不会惊讶。

现在我要向你们介绍的周静就是这样的一个故事姐姐,或者很有希望将来成为这样的一个故事姐姐。她现在讲的故事叫《牛角洲旅店》,是她给我们讲的第一个故事。这个故事不像哈利・波特和伏地魔斗智斗勇那样惊心动魄,也不像敏豪生历险记那样让你笑破肚皮。她的故事是亲切的,美丽的,你会安静地听她讲,然后思索一会儿,再去写你的作业,做你的游戏,然而在很久以后,你可能还会想起这个故事,想起来的时候你会微笑。

《牛角洲旅店》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印成书足有300页,但是,你也可以把它当作很短的故事来读,因为每一章,每一节,都有一个小小的故事,讲一个孤独而特别的名叫小叶的女孩和她遇见的土豆、魔术师叔叔、小鬼怪、大山兔、山妖、带银色斧头的客人、驾驶雪橇的外婆的故事。小叶和慈爱的奶奶住在一起,经营祖传的牛角洲旅店。小叶没有爸爸和妈妈,她的眼睛跟村里别的孩子不同――小叶的眼睛是银灰色的。一个长着银灰色眼睛的孩子――她是真正的孩子吗?也许是精灵吧?每一个听这个故事的人,每一个读这本书的人,从一开始就会想知道小叶究竟是谁,她的爸爸妈妈哪里去了,而这个问题,也正是小叶想要知道的。现在可以看出周静姐姐讲故事的厉害之处了:她总是不告诉我们小叶是谁,而是跟我们讲小叶如何参加化装成小姑娘的山兔、松鼠和狗獾的聚会,跟我们讲小叶的隐身斗蓬,讲好吃的枫糖是如何做成的,讲旅馆里来的那些神秘客人的故事。直到最后,周静姐姐才会告诉我们,小叶的妈妈原来是大地尽头掌管冬天的寒婆婆的女儿,是会纺织雪花和云朵的仙女,而小叶的爸爸被困在山妖的黑迷宫里。最后的最后,勇敢的小叶把爸爸从黑迷宫里救了出来,而另一个像仙女一样美丽的谷雨小姐来到牛角洲旅店,做了小叶的妈妈,小叶银色的眼睛一点点变成了像我们一样的黑色……

优秀的童话作家是需要天赋的。她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一个世界――那个在别人看来完全是想像和虚构的世界,在她看来是无比真实的:那个爱唠叨的松鼠讲话的口气就像是隔壁的事儿妈,而蝴蝶的样子,跟她看见的楼下那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子没有两样。童话的种子就埋藏在她的心里,只需要一道阳光或一滴冷雨,就可以发芽。

在童话作家一切的文学准备中,梦幻般的童年最为重要。周静出生在乡下,那儿听得到虫声,看得见星星,她能从虫声辨听季节,菜园里的豌豆、辣椒、莴笋和田里的秧苗都是她的朋友。与自然亲近,让她的童年时代充满了美妙的声音和变幻的色彩,也滋养了她的幻想。同时,她又是幸运的,从童年时代便开始阅读众多中外优秀儿童文学作品,长大后她更是一个热爱读书和思考的人,这两重的准备,让她第一次提笔创作童话,就很有些不同凡响。

当然,《牛角洲旅店》毕竟是一本处女作,不成熟处也是显而易见的。比如叙述的过于琐细,结构的松散,还有对安房直子童话的模仿痕迹。但是,作品纯正的童话味道,对心灵和生命、自然的自由抒写,见出了周静良好的文学功底。

《牛角洲旅店》,谷子著,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2008年3月第一版,16.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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