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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应松:人是一株行走的植物

2008-09-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舒晋瑜 我有话说
陈应松的写作充满曲折,武汉大学毕业后,他曾经去过海南,还与人合伙承包船队,但都一无所获。他甚至有几年不想写作了。“但我又没其他能耐,只好写下去,赚几个小钱补贴家用。直到2000年,我突然觉得我还是能写的,只是没找到好的书写对象,还是要将自己放逐到很远的地方去,遂动了心去我老早想去的神农架。我想试一试
我的潜力。”

像是火山爆发,陈应松先后完成了《松鸦为什么鸣叫》、《豹子最后的舞蹈》、《母亲》、《太平狗》、《望粮山》、《马嘶岭血案》、《吼秋》、《火烧云》,以及新近出版的长篇《到天边收割》(江苏文艺出版社)和《猎人峰》。他的小说获奖无数,2001―2005连续5年进入中国小说学会的“中国小说排行榜”中篇小说十佳。这些小说讲述了一个个让人颤栗的、惊心动魄的故事,让我们看到当今文学已经渐渐被淡忘的温暖和光明,坚韧和勇敢。他对于农民的梦想和生存环境穷形尽相的描写,展现出了生命的苍茫和壮美。

从事创作30余年,陈应松头10年写诗,后来写小说。他的写作没有规律性风格各异,有沉重的,有幽默的,有城市的,有乡村的,有船工生活,有小资生活;有现实主义,有现代主义;有很象征的,也有很写实的。同时,他的创作题材多样,长篇、中篇、随笔、诗歌都有涉猎。无论哪种题材,他的语言都极其讲究。他不喜欢无节制的叙述,一句就是一句,掷地有声,干干脆脆。“语言一定要追求生动,简洁,要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决心,要让读者一接触你的小说就被吸引。那些动辄写几十万字上百万字的小说我怎么看都不忍卒读,??嗦嗦,拖沓,寡淡如水,这样的拉长又有什么作用?只不过让好多树白白砍伐了而已。我把小说当诗写,把长篇当中篇写,中篇当短篇写,这样你才对小说语言、故事铺陈有所克制,也节约了不少纸浆嘛。各个体裁有各种要求,表达方式不一样,小说我认为更难,我把诗、随笔的表现方法加入到小说中去,我做过近20年的努力。”由于他对语言有着探索的兴趣,他的小说语言一直为人称道,并以叛逆者的形象出现。现在他的风格基本成熟了,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坚硬,干脆,汹涌,凶猛,结实,凝炼,有力。

在《到天边收割》中,陈应松塑造了一个善良、软弱、不太有男子汉气的人物金贵,这个从小失去母亲的孩子,乖戾、难以忍耐,总是受侮辱,在遭受极度的身心伤害后,杀了陷害他的老柳树。对于这个性格极端的人物,陈应松解释说,乡下人进城,真的是能够极度忍辱负重的一群。但一个名誉和身体都受到伤害的人,是难以再忍受的,他一定会不顾一切,为维护自己的声誉而战,“我理解这种纯朴的山里人。另外,神农架的人都有一点猎人性格,撞上这样的人,你可得小心点为妙。”

写苦难的人群与苦难的生活,陈应松并不乏光明与信心。比如在《到天边收割》中,金贵被判处死缓,但是小说最后却写他充满信心:“我一定会回来的!”陈应松就表示这是留了“一个光明的尾巴”,“我的小说都是以悲剧结束的,这个长篇是个例外。我想生活总是有希望的。”

陈应松的神农架系列小说不仅真实地反映了神农架山民的生活,而且也在改变着神农架山民的生活。据说,已经引起很多人对神农架产生兴趣,走进神农架。小说也被神农架的导游引用到了解说词中。

目前,陈应松正在准备再去农村挂职。他表示,当下文坛最缺的是思想,缺对人民的感情,艺术上也单一化、平庸化。“我想一个作家保持与大地和人民的联系,他自己才有活力,小说也是一株在大地上生长的植物,它必须有泥土的气息,越深厚越好!”他告诉记者,他不喜欢呆在城里,会让人枯槁。人是一株行走的植物,以行走、观察、思考为根须汲取大地的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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