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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一定有比睡觉更好玩的事情”

2008-11-05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本报记者 陈香 我有话说

克利斯提昂・艾利施(Christian Heinrich)1956年生于塞莱斯塔,阿尔塞斯省的一个小城市。毕业于斯特莱斯堡装潢艺术学院,并在此执教至今。他的作品曾获得过瑟堡少儿读物大奖。

克利斯提昂・约里波瓦(Christian Jolibois)作家、演员、导演。1948年生于伊夫林省的小村庄。先后主演过莫里哀、博马歇、费多、塔迪约、凯诺等人的名剧,之后担任了很长一段时间电视台的歌曲大奖赛评委。同时,他也编写完成了第一部舞台剧。1989年之后,专心致力于写儿童文学以及儿童戏剧,先后出版了数十部作品,赢得过瑞士儿童作品奖。现居住在勃艮弟。■本报记者陈香

“世界上肯定有比睡觉更好玩的事情!”首先要声明的是,这句如此有创意的真理并非是笔者的发明,而是一只叫做卡梅拉的小母鸡。

这是一只绝对不同凡响的母鸡,她还有诸多豪言壮语和惊人之举,比如说,她认为下蛋是最最无聊的事儿,天啊!鸡竟然有这个想法,别说我们感到惊奇,连她爸爸都大为生气,强烈反对她这个愚蠢的想法;

比如,她厌烦透了鸡窝里的平凡生活,幻想着外面的世界。做一次长途旅行是她的第一个梦想,于是,卡梅拉去看海。在海的另一边,她结识了火鸡皮洛克,并且把他带回了家,他们俩生下了一只粉色的小鸡―――卡梅利多。

卡梅利多的梦想就更多了,他想拥有一颗星星,可是却意外结识了一群外星鸡……

卡梅利多还梦想和别人的家庭一样,有几个兄弟,可结果却来了个妹妹……

有一天,鸡窝里发生了一件灾难性的事件,太阳不见了,卡梅利多的爸爸也将面临着失业的危险,卡梅利多决定要找回失落的太阳,挽救鸡群……

正如你所看到的一样,母鸡卡梅拉和她的儿女卡梅利多、卡门,以及卡梅拉家族里的每个人,都是那样的与众不同。他们敢于幻想,更敢于去尝试别人不敢想的事情,这是我们大多数的人都无法做到的。所以,这只传奇的母鸡和她的家族不仅在法国获得了成功,更在中国掀起了一场“追鸡潮”。在出版方没有经过任何宣传的情况下,从2006年销售至今,《不一样的卡梅拉》已经销破了100万册。对于图画书这样一种在中国刚刚起步的图书品种而言,这几乎是一个奇迹。很多孩子包括家长疯狂地喜欢着卡梅拉,“女儿已经不知道读过多少遍了,早晨还未起床读过、睡前读过、上厕所读过、在车上读过,最后,我也迷恋上了这本书”,这是一位不知名的妈妈在当当网上的留言;一位爸爸从卡梅拉中获得的启示则是,“作为父母,要以赏识的眼光去看待孩子的那些似乎很难理解的个性想法,在孩子成长的道路上要保持他的那份调皮,那份天真。成功的关键,就是要有独特的想法和见解,不人云亦云,不随波逐流”。

《不一样的卡梅拉》有两位非凡的父亲,文字作家克利斯提昂・约里波瓦(ChrisianJolibois)自称自己今年有352岁,他的妈妈是爱尔兰仙女;插画作家克利斯提昂・艾利施(ChristianHeinrich)则称自己是一只勤奋的小鸟,喜欢涂涂抹抹的水彩画家。不过,真相是,约里波瓦先生没那么老,艾利施先生也不是一只鸟,他们都是面目英俊的法国艺术家,爱穿牛仔裤和皮夹克。

如此一只与众不同的卡梅拉是怎样诞生的呢?下面,故事开始了。

卡梅拉背后的秘密

约里波瓦非常喜欢小孩,所以,他非常希望能够带给所有的孩子一个礼物,于是,他想到了写这本书。至于主人公为什么选择一只小鸡,而不是我们惯常在图画书里看到的小熊这样一些很可爱的形象,是因为约里波瓦和艾利施一直在法国乡村生活,所以对小鸡特别的熟悉,艾利施先生做画的时候,也能够画出体态各异的小鸡出来;其次,在法国,小鸡是一个非常笨拙、特别可笑的一种象征,大家习惯用鸡来开玩笑,但在他们的书中,卡梅利多、卡门都是非常聪明的。他们希望能够用反向的思维,来展示一个不一样的小鸡,让孩子们喜爱。

在《不一样的卡梅拉》中,除了靠幽默风趣的语言,想象力丰富的故事之外,作家还运用了大量的颠覆经典和历史名人的段子。拿《我想去看海》来说,小鸡卡梅拉在海上竟然遇到了大探险家哥伦布,有了给他下了31个鸡蛋的免费早餐而保住性命的插曲,从而哥伦布发现美洲新大陆的壮举里竟然有一只小鸡的参与。在后面的几本书中,作家依旧拿那些典故和名人颠覆搞笑,有对现代表现主义绘画大师蒙克的代表作《呐喊》的颠覆,有世界上第一个热气球升空的蒙特哥费尔兄弟,还有圆桌骑士和天文学家伽利略。对于经典文学的格林童话,作者更是不会放过,拿“穿靴子的猫”、“汉赛尔和格蕾特尔”的故事大大幽默了一把,熟悉这个故事的读者看后肯定会开怀大笑的。

约里波瓦承认,他的灵感来自十八十九世纪著名的典故,同时非常希望能够把这些典故运用到他的故事中。“城市的街道、车流,已经不会让孩子们能想象了”,所以,他希望用新奇运用典故的方式,让孩子们有更多的空间去想象。对于艾利施来说,他并不想颠覆传统,但想给孩子们带来欢乐,所以,遵循传统,但也不妨创新一下。“我们平时可能只会从正面去看一个人,但是摄影师会从侧面、背面、底下,不同的角度去观察他,而这种观察可能就会给孩子们惊喜。”艾利施说。

两位非凡的父亲想通过卡梅拉这个故事带给孩子们什么呢?约里波瓦写这本书,是想为孩子们开启一扇让他们深陷进去、能够充分想象的窗户,故事中可能涉及很多的典故,涉及到很多有趣的细节,可以让孩子们联想到其他很多的东西,学到很多其他的东西。而且,约里波瓦把这个故事理想化了,会给孩子带来很多欢乐。比如,小鸡卡梅拉想去看海,约里波瓦想说明的是,有时候,孩子们也不一定呆在家里,他可以独立思考、分析和探索,甚至离开父母的身边,变得独立。另外,卡梅拉是一只小母鸡,但现在在我们这个社会上,可能女性还是处于弱者的地位,一般我们说的英雄、穿戴盔甲的战士都不是她们,但就在书里,一只弱小的小母鸡,她也能做出让人刮目相看的事。

约里波瓦想告诉孩子们,小女孩也能做大事。背后还有一个秘密,约里波瓦本人特别喜欢小女孩,因为他自己也有一个小女孩,他写这个故事的初衷,一部分原因是给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们。

不要把文字和图画分个高低

1998年的时候,两位父亲就开始准备《我想去看海》的故事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出书。之后,他们以平均每年一本的速度推出卡梅拉的故事。这个速度,可能是国内很多作家所汗颜的,相比之下,这些作家们的速度太快了。而且,约里波瓦说,如果有一天,孩子们觉得他们的书不再好看,很机械、不再有意思的时候,他们可能就不会再创作了,但是,他们是不会停止他们自身的创作的。当然,到现在为止,卡梅拉的故事还没有结束,它已经出到第九本,而且很快就可以引进国内了。

卡梅拉的很多灵感都是来自约里波瓦的女儿,他的女儿可爱的话,可爱的动作,包括很多情节都可以出现在书上;就像艾利施画的画一样,很多表情都是出自他7岁和9岁的儿子。这部作品就像他们的孩子,他们也可以通过这部作品体现其他的孩子。

同时,约里波瓦和艾利施非常推崇图画书中的细节。很多读者都特别喜欢书中小鸡的形象,他们都有着细腻的表情,仿佛是有生命的。艾利施告诉读书报,通过细节能够带给孩子们细节性的快乐,他不想做一个看起来很可爱的形象,但内心什么都没有。

而这种细节性的快乐,在每个故事中都能找到。比如,在《我想有颗星星》里边,外星小鸡给了小鸡卡梅利多一只太阳镜,不经意间,两位作家把这个细节放后边了,在《我能打败怪兽》里边,卡梅利多就是用这个眼镜战胜了怪兽。有些细节我们可以看到,但有些细节就看不到了。比如第一本书中数40只小鸡,却只有39只,就是因为卡梅拉踢着小石头走了;还有一次,有只小鸡躲到飞船里去了。

“我们创作的东西并不是上一世纪的,也不是离我们很久远的,而是我们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中都会遇到的、很生活化的角色和场景,让大家看着很亲切。”约里波瓦和艾利施认为,这是他们成功的原因之一。

其次,两位作家的密切配合也是这套书成功的原因。和我们国内对图画书理解的不一样,《不一样的卡梅拉》创作过程中,不是先有故事后配图画,也不是先有图画后配文字。他们首先共同交流,得到故事的雏形;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会形成草图,把基本的页数规划出来,哪页画小鸡,哪页画乌鸦,都会具体的做规划;然后,把形象具体的位置定下来,再根据具体的图,把要发生的事情用文字表述出来,比如要说的话,就要真实地往上写;图画激发约里波瓦的灵感,在约里波瓦写作的时候,艾利施也把草图勾勒得更为完善。“比如说我写出文字,然后艾利施马上可以画出和这个文字非常贴切的画面,有时候他先画出一个画面,然后我再直接又想出一个句子,我们是双向的工作。”约里波瓦说。

创作过程中,约里波瓦和艾利施可能花费很长时间做计划,然后突然发现这个观点可能还不像他们预想的那么好,就要全部推翻,重新创作。他们会花费很长时间揣摩每一个画面,其实每一本书都经过很长时间的考虑,才能决定哪个画面更好,更吸引人。

艾利施认为,在图画书的创作过程中,文字在描述图画,同时,图画也在用肢体语言讲述着故事。两者是平等的,不建议把它们分个高低。最重要的是,在读者们阅读的时候,要给他们留一部分想象的空间,因为书成功的原因,创作出来的书是一部分,读更是一部分。现在有的书,通过孩子或者家长的想象,会被不断充实。

我们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变得年轻

有些家长对图画书的评价是,有点简单,约里波瓦和艾利施认为这可以理解。“刚刚看到这种小书的时候,可能觉得只有图画,简短的两句话,过于简单了。”但是,他们觉得,他们的作品虽然简单,但非常有质量,因为,故事虽然非常简单,但如果可以从简单化的东西里找出复杂的东西出来,就很不一般了;而且,把复杂的世界变简单,已经不简单了。

约里波瓦和艾利施对孩子们的了解是,孩子比较天真,他看到一件东西,可能会往深处钻研探索,孩子们的世界可能更喜欢简单而又不简单的事件。大人和孩子对一套书的评价标准是不同的。举一个例子,如果孩子是一块面粉,那么等他成为家长的时候,他已经成为一块蛋糕了。一点点的故事情节,就会占据孩子全部的头脑空间,他会努力地去想像这个故事,但是家长不一样。所以,他们对书的标准不一样,但是一样的是,他们都能从这套书里找到快乐。

“孩子从出生到长成大人有一个思想过程,不能用大人的思维来控制他,另外,小孩在他的年纪有他自己的思考方式,有他自己看事情的方式,他认为很有意思的东西很可能大人不这样认为。小孩的独立性也是很强的,不能说只有大人是正确的。而且,有一种第六感只有孩子才能体会到。”两位父亲说,如果用毕加索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变得年轻。

《不一样的卡梅拉》(含《我想去看海》、《我想有颗星星》、《我想有个弟弟》、《我去找太阳》、《我爱小黑猫》、《我能打败怪兽》六册),【法】克利斯提昂・约里波瓦+文,【法】克利斯提昂・艾利施+绘,郑迪蔚、漪然+译,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08年10月版,40.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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