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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桥漫画的不同滋味

2008-11-2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陈昊天 我有话说
虽然和高桥留美子的作品相识要追溯到小学时代,但某次在论坛上讨论起高桥,看到很多人用不屑口吻对着那些盛赞《犬夜叉》的“后辈”说:“如果连《福星》和《一刻》都没看过,那还没什么资格谈论高桥。”这让我有些惭愧,才得以重新认识高桥留美子和她的几部漫画。

《福星小子》:一杯冰水

创作这部作品时高桥刚获新人奖,活力焕发,思维天马行空。因为这样,似乎这本该是异彩纷呈的一杯甜品。

然而不是。对比她之后的任何一部作品,《福星》都是最为单纯的。在层出不穷的人物和打打闹闹的剧情中,没有掺杂丝毫对于读者的迎合(这也是和《乱马》不同的一点)。高桥当时并不是在为读者创作漫画,而是让她的想象力成为她画笔的主人。如果非要说这个创作过程和读者有一点关系的话,我们可以这样解释:高桥在向我们炫耀。

她在炫耀她作为新生代漫画家的青春和无穷的想象力。我们只能呆呆地看着高桥炫耀,给予她应得的赞叹。

水是水,冰也是水,一样的纯净而透明。《福星》里无数单纯又可爱的人物和剧情,恰似这部水一样的漫画中漂浮的无数剔透的冰块,给夏日的我们带来丝丝凉爽。

《乱马1/2》:可口可乐

凭着《福星》和《一刻》,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高桥已在读者心中获得了无比尊贵的地位。她是日本无数漫画迷心目中的恋爱漫画之神,那时她甚至还不到三十岁。即便当时她就退休,也足够光耀日本画坛。

然而我们小瞧了高桥。随着集英社推出鸟山明的《龙珠》,小学馆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于是高桥又开始忙碌。她打算画一部轻松休闲的、专给青少年看的漫画――男人变女人,人类变成动物,中国功夫,神怪传奇――够热闹了吧?然而只有这些绝对不够“高桥”。经过《一刻》的洗练,她对于刻画感情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乱马》是高桥第一部为商业而作的漫画,在《龙珠》的猛烈攻势下,小学馆苦苦支撑,始终没有彻底缴枪,这恐怕要归功于高桥。《乱马》虽然像作者所说,是“给中学生看的”,但高桥恐怕也低估了自己。可口可乐小孩子爱喝,大人也一样,《乱马》中羞涩而别扭,充满活力的青春,就好像可乐中不断涌出的气泡一样,吸引着每一个看到它的人。

《犬夜叉》:烈酒

在高桥作品中,《犬夜叉》非常独特。不是因为它有多么标新立异。没有了前几部漫画中独创性的设定,《犬夜叉》依靠什么来博得读者的认可?

高桥另辟蹊径,创造了桔梗这样一个悲剧性人物。一个就连自己也认可了自己可悲命运的女人。感情取代打斗成了漫画的主线――犬夜叉蜕去了大大咧咧的不良少年伪装,逐渐展露了成人化的痛苦一面;而戈薇也通过一次次与自己的战斗,摆脱了一直笼罩在头上的小茜的影子。桔梗虽然戏份不多,但却是这部漫画的“眼”。

也许正是因为桔梗,《犬夜叉》成为高桥作品中少有的带着异常激烈感情的漫画。似乎后悔于生前无法与犬夜叉长相厮守,桔梗报复似的,却又绝无虚假的亲吻,像烈酒一样刺激着我们的心。

《相聚一刻》:红茶

《一刻》中没有现实中看不到的东西,不过是日本每一个城市中每一天都会发生的事情。这种真实感拉近了我们所有人与一刻馆、五代和响子的距离。高桥创作这部漫画是按照现实的时间进行的。正因为这样,当时的年轻人们恐怕会感到五代和响子就在和他们同一片天空底下生活着。一个轻松的主题,一群诙谐又活生生的人物。高桥的伟大,在这部漫画中露出了峥嵘。

她是一个思维蓬勃的人,有着细腻心思和笔触,前面介绍的三部作品中,她的大部分精力要消耗在构思背景和人物、画面、招式上。在《一刻》中,所有的累赘不复存在,她的全部精力得以倾注于五代和响子身上。创作《一刻》的七年中,高桥无时无刻不与响子和五代在一起。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她都尽心尽力的描绘。

现在,我喜欢红茶,温暖的热气像书中无处不在的爱情气息;深沉而又纯净的红色恰似这部成人童话中的美满结局;而发酵后的韵味,是不是更像经过了七年长跑才得到的幸福那样来之不易呢?

在众多日本漫画家中,高桥是独特的。她有着很多男漫画家一样明快而简洁的笔触,却又将女性漫画家特有的细腻融入到画风中去,形成鲜明的“高桥流”。在30年职业漫画家生涯中,她经历了一代代漫画家走红而后寂静无声,自己却用画笔勾勒着关于青春和爱情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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