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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改变欧洲哲学格局?

2008-11-26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许为勤 我有话说

关于佛教对中国哲学有重大影响,这在中国学界几乎是常识。但是,基督教对西方哲学有什么影响,则不甚了了。这大概是因为,要回答这个问题,既要对基督教精神有切身领会,还要对西方哲学,特别是古希腊哲学与以德国哲学为代表的近现代欧洲哲学有深入的把握。这对于中国学者来说,是有高难度的挑战。《宗教与哲学的相

遇》一书于读者之所以具有特殊意义,就在于它在汉语世界第一次在哲学层面系统阐释了基督教给西方哲学带来什么贡献。

欧洲文化一般来说有两个来源,也就是来自古希腊的哲学-科学文明与来自希伯莱的一神教信仰的基督教文明。在该书作者看来,这两种本源性文化的相遇,实质上就是宗教与哲学的相遇。哲学给基督教以什么样的历史影响,显然不是这本书的关注重心,它主要的目标在于澄清基督教给哲学带来的效应。

如果对作者在这方面的讨论与阐述作一个概括,我们可以把基督教对哲学的贡献归结为:一,强化了哲学对“绝对他者”问题与绝对原则的追问和觉悟,从而使西方哲学自觉地维护为具有超越性的第一哲学;二,促使哲学提出自由意志问题;三,唤起哲学的历史意识,从而产生了历史哲学;四,促使哲学对普遍之爱的思考,从而推动哲学在精神世界里确立起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爱与相互宽恕的普适性生活原则;五,通过把逻辑-存在论引入对上帝的论证活动,使哲学更自觉地打开神圣维度。

实际上,这意味着基督教与哲学的相遇从根本上改变了欧洲哲学的格局,从而改变了人类自我理解的世界图景。在现实里,也改变了整个世界。

这本书以行云流水般的文字和坚定不移的语调提出了这一系列基本观点。这除了表明作者对涉及的问题深思熟虑外,更重要的是,作者并非以一般史学的态度去面对课题,而是以哲学的方式去进行哲学史研究。因此,作者在分析、讨论基督教信仰通过奥古斯丁与托马斯・阿奎那这些具体个案如何影响哲学时,渗透着作者对一系列哲学问题本身的深切思考。如果把这部著作与作者另一部作品《真理与自由》结合起来看,可以发现,存在、自由、真理、他者、爱以及历史与时间等是作者近十多年来不懈思考与关切的基本问题。正是对这些哲学问题本身的深入思考,作者才有可能对哲学史研究作出自己独特的评判,也才可能对基督教给哲学带来的影响与贡献作出如此清晰而坚定的论断。

从另一个角度看,与《真理与自由》一样,《宗教与哲学的相遇》实际上是以研究哲学史的方式来确立与表达作者自己的哲学思考。这尤其表现在该书的导论里,甚至可以说,该书的导论是作者自己的系统哲学观点的初步表达。其中对自在物与同一物的区分、对自由与位格的分析、对普遍之爱与亲情限度原则的讨论,以及对历史意识与绝对希望的阐述,都是在具有原创性的哲学著作里才能读到的,而不是在一般哲学史研究著作中能遇到的。在这个意义上说,该书不只是一部出色地阐述了基督教给哲学带来了哪些贡献的哲学史研究著作,同时也是一部表达作者对一系列哲学基本问题所作的独特思考的思想性作品。

《宗教与哲学的相遇―――奥古斯丁与托马斯・阿奎那的基督教哲学研究》,黄裕生著,江苏人民出版社2008年4月第一版,3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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