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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懂诗歌之树

2008-12-10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梁建东 我有话说
《精致的瓮:诗歌结构研究》,[美]克林斯・布鲁克斯著,郭乙瑶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年8月第一版,35.00元

诗是什么?我们如何才能读懂它?美国“新批评”的代表布鲁克斯在他的《

精致的瓮:诗歌结构研究》(以下简称《精致》)中告诉我们:诗不只是语言的组合,而是一棵“伟大的花繁根深之树”;我们读一首诗,就像观赏一棵花开满枝的树,不应孤立地只看它的花,而应该去观察它的树干和树根,尤其是它们之间的内在联系。

诗歌发展到今天,无论是它们所要表达的内容,还是表达的方式常常会让那些习惯了传统阅读的读者感到不知所谓。因此,现代诗歌往往被认作是隐晦难懂的。作为英美“新批评”的主将,克林斯・布鲁克斯在《精致》中明确反对这种看法,他认为:“现代诗同样能够传达其他诗歌所传达的任何东西。”那些抱怨读不懂诗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些从来没有经过必要的诗歌阅读训练的人。那些没有丰富阅历、语言技巧且矢志不渝地追寻美的诗人,无法创制出真正伟大的诗歌。正如我们无法在丝毫不懂乐器、乐理的情况下听懂贝多芬的交响乐一样,我们怎能随随便便企望自己读懂那些精美的诗歌呢?

如何才能进入诗歌的美妙世界呢?《精致》或许就是这样一本帮助现代读者登堂入室的书。一般的读者在面对一首诗时,第一反应是追问“内容是什么”、“什么题材”?针对这样的问题,布鲁克斯明确地指出阅读、分析一首诗应该以“结构”为本体,而不是“内容”或“题材”。真正导致普通读者“读不懂”的是悖论、隐喻、释义、格调这样一些结构性因素,它们才是真实的诗歌结构。布鲁克斯精选了10首从伊丽莎白时代到当代、从玄学派到现代派的具有代表性的英文诗歌,其中包括邓恩的《成圣》、格雷的《墓畔哀歌》、华兹华斯的《不朽颂》、济慈的《希腊古瓮颂》、叶芝的《在学童中间》等,然后再以分章的形式、大量的篇幅来对这些诗歌进行详细的剖析。

布鲁克斯在全书最后结论的一章,即《释义异说》中称:“诗中共有的精华必然会表现出来,不是用通常概念的‘内容’或‘题材’衡量,而是以结构作为标准。”在他看来,读一首诗就像看一棵根深花繁的树,不能只看花,还要看枝和根,更要看树的整个结构。

“新批评”之所以如此在意“结构”,就是因为这是一个建立在“结构主义”基础上的文学批评流派,这个流派诞生于20年代的英国,形成于30年代的美国,在四五十年代的美国批评界极具影响力,它的原则是以文学文本为本体、探究作品的内在构成、建立科学语言与文学语言的区别。也正因为如此,新批评也受到了不少批评。“新批评学派”的学者们常常会受到其他批评家的质问:为何你们的研究只注重单一的作品,而缺乏对作品与历史、社会的联系作必要的价值评判?事实上没有哪一个属于“新批评派”的批评家会接受这样的指责。

新批评并没有与时代隔绝,从事新批评的人也并不避讳自己对时代、社会的关注。在整个20世纪里,文学与政治一直处在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之中,不独中国,西方也是如此。

当然,如果我们对“新批评”或文学理论毫无兴趣的话,那么就把它当做一本阅读诗歌的指南或手册吧,依循着布鲁克斯的指点或许我们可以重新发现那个美妙的诗歌世界。法国文学批评家塔迪埃就曾经说过:文学批评对于文学作品来说就像亚历山大港口的灯塔一样,虽然不能创造它们,却能主导它们,照亮它们。

《精致》是“新批评”的经典理论之作,也一直是美国大学文学系学生的必读书。现在这本书在内地终于有了正式的译本,从学科意义上说,它的出版大大地深化了我们的文学理论界对美国新批评派的研究。然而中文版本让人感觉颇为遗憾的是它没有附上诗歌的原文。如果读者不能直接阅读到原文的话,则既无法完全领略到诗歌的语言之美,也很难体会到评论家的思想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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