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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上的中国爱情

2008-12-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叶梅 我有话说
《在埃及说分手》,文化艺术出版社2008年10月第一版,29.00元

杨菁从事文学创作是从30年前开始的。她走过一条充满爱和追求价值体现的道路,她个性率真,有时近乎于天真。在中国戏曲学院任教之后,最

初常让人以为她不是循规蹈矩的做派,如何去教学生?但事实证明,她是一位十分受学生欢迎的老师,或许正因为她的率真和对文学的热爱,这两者,她从来没有因为生活而改变。

在她当老师期间,她接连写了好几部长篇小说,《欲望水城》、《在埃及说分手》以及一些中短篇,还有一部描写大学生活的长篇,也已经完成初稿。读完她新近出版的《在埃及说分手》以后,我对她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在杨菁的率真之外,其实她的内心还潜藏着许多痛苦。她的痛苦不是个人的,而是对时代及文化的某种忧思。《在埃及说分手》所描写的故事比较简单,没有复杂离奇的情节,但渗透了作者痛彻肺腑的感受,充满了对当下时代文明的拷问。

《在埃及说分手》里提到一句经典的话,指出目前的时代存在着“神的伟大的缺失”,工业化浪潮的不可阻挡,理想信念的严重幻灭,包括对宗教信仰的怀疑挑战,使得人类心灵家园残缺,以至发生种种心灵的危机,尤其体现在女性文化和道德评判上。杨菁对此深有感受,《在埃及说分手》里,女人们愤世嫉俗地说“现在的文明是让女性吃亏的文明”,这里面包含了许多女性的痛楚和质问。小说刻画了四位女性,各自有着不同的遭际,但这些不同的感受其实都是一种共同的女性角度的感受。从不同意义上显示出女性在当下文明中的状态,也就是一种弱者的状态。即使女性甘于一种附从的姿态,但仍然在某种时候连第二性的位置也难以保证,甚至连做一个装饰品的准备都做好了,但是仍然缺乏必要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在埃及说分手》里国色天香的女主人公秦小曼,在选择幸福时的命运就是如此。

杨菁通过《在埃及说分手》的思考是耐人寻味的,我们这个时代究竟缺了什么?问题出在哪里?表面看起来是女性的问题,实际上牵扯的问题非常复杂。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出作家的追问,显然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一个完整的答案。书中描写的人物罗硕夫一直作为解惑者的形象出现,虽然他的解惑在现实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但小说提出的问题发人深思。

《在埃及说分手》的价值还在于对多种文化的比较,人物活动和思考的主要线路的背景是在埃及,埃及文化是人类最古老的文化之一,代表着目前残存的宝贵的古老文明。传统文明对今天的时代究竟有多少意味,作家的衷情明显可见。同时对埃及文化与中国文化、特别是中国当下的文化有什么差别和联想,作家进行了有意的探求。中国文学如何进一步具有世界眼光,从农业文明背景下的写作向现代文明背景下的过渡及思考,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处境。中国现在已经不是昨天的中国,杨菁对两种文化的比较和探索,当然还不是已经成熟,甚至有让人感觉生硬的成份,但这样的比较,这一步走出来就十分不易。

杨菁通过《在埃及说分手》还想表达一种大众意识,用她自己的话说,“我想写一本好玩的好看的书。”纯文学如何贴近大众、真正成为广泛的读物,而非象牙塔里的喃喃自语,是改变所谓文学边缘化唯一的途径。她过去的写作一直在“纯文学”的范围里,而眼下有意将自己的姿态深入到读者的感受中去,而不仅仅是自我欣赏,这使她的写作具备了当代文学的自觉。事实上,《在埃及说分手》的文笔在很多处表现非常优美、语言精致,远远区别于所谓通俗文学。

让人心存遗憾的是,不是通篇都很考究,有些地方也略显随意,特别是大量的对话中,表现有时懈怠。同时,作为一部20多万字的长篇,故事结构似还可以进一步铺展,人物命运跌宕起伏稍显平实。但总的来说,杨菁的创作通过这部长篇有了很大的突破,而对于女性命运的关照,放在世界文化的比较中,更使这部著作显出特别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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