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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2-24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编辑:康慨 丁杨 我有话说

最近几年跟艺术有关的事情,如果在北京发生,一般都跟798有关。在我印象里,

大部分中国当代艺术家,如果不表现压抑不表现文革不表现制服,似乎就不会表现。记得有一段时间,每看一次当代艺术,回来就会做一次噩梦。噩梦中,各种牛头马面的人,缺胳膊断腿的主。总之,当代艺术很难让我觉得舒适,当然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我舒适,他们是为了震撼,他们做到了,我不仅是受到震撼,简直可以说受到震慑。

不过,最近我看了一场名为“迪奥与中国艺术家”的展览,还是在798。一进去,立刻耳目一新。原来艺术可以这样温暖美丽奢华红尘万丈!主办方把这场展览看作是“两块大陆之间与两种不同表达方式――当代艺术与时尚之间的对话”,但在我看来,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一场PARTY。

艺术与时尚有一个共同点,是“视觉文化”,百闻不如一见,如果你不到现场,很难体会到那种存在于艺术和时尚之间的微妙而暧昧的关系。艺术总要挑战时尚,艺术家绝不愿意把自己当作时尚的跟班,但时尚品牌则愿意把艺术当作自己的灵感源泉,他们希望人们能从那些手袋服装香水瓶子中感受到人类的梦想和永恒的魅力。

我们一般认为时尚是附庸风雅,是人类虚荣心的最大集合。艺术家似乎永远应该站在时尚的对立面,艺术家怎么可能去恭维时尚呢?这种观点是过时的,当你置身于艺术家与服装设计师以及明星名流荟萃众星闪耀的展览现场,你会发现,艺术家早已不再冷嘲热讽,他们对时尚虽然谈不上趋之若鹜,但是他们愿意为时尚装上艺术的灵魂,从而使衣服不再是衣服,手袋不再是手袋,香水瓶子不再是香水瓶子,他们被艺术赋予了生命,从而他们可以永远地停留在历史和未来之中――白云无尽时。所谓“无尽时”,翻译成英文就是“TIME鄄LESS”,无始无终永无止境。而这句话,也是一进展览大厅,首先看到的――那是一道接一道的门,每道门其实是由大颗粒珍珠穿成的门帘,穿过一道一道门帘,每道门帘上写着一个汉字,穿起来即“白云无尽时”。这大概是当代艺术和时尚最完美的结合吧!

陈彤博客:http://chtong.qzone.qq.com

作家不多,富豪不少

■潘采夫(作家);

中国作家富豪榜又出台了,依然是风风火火,依然攻占着媒体头条。我对谁上谁下兴趣不大,不过是老调子重弹,作家榜又不会成为杀猪榜,我只是心下感慨,那个年轻人就这样成功了。

不用看今年的榜单,就知道郭敬明、郑渊洁二位又是龙头股,其他人是不是作家我不敢置喙,这二位是“商人+作家”是确定无疑的。郭敬明开了公司,办了杂志,雇了员工,还出了员工集体跳槽风波,即使算不上传媒巨子,也是成功的杂志发行人;郑渊洁更是资深老板,我小时候读的《童话大王》就是人家独资,而且,想买全郑渊洁童话全集,那批量,得拿车去拉。商人+作家,简称商家。

这说明,在一个作家榜里面,只有商人才能“居高不下”,所以我宣布,明年的“一哥哥”还是郭敬明,韩寒?一边玩去。正因为如此,杨红缨靠一个键盘排名第三,才让我不得不尊敬,这是什么样的干劲啊。另外,前三名还说明了一个文坛经济规律:想赚钱,把书卖给小小少年。

在这个榜单中,于丹、易中天、阎崇年诸位老师终于退位了,但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说意味着百家讲坛的死亡那是瞎扯。于丹缩水易中天退位阎崇年落榜唯一能说明的,是三位老师的产品销售周期已经完成了。在赚了个盆满钵满之后,易中天改学术了,于丹改人文了,阎崇年改论战了,他们的书也漂亮地撇油完毕,开始收尾了。

值得一提的是,百家讲坛派的出书模式,是先在央视广而告之,那一堂堂四十分钟的大课,如果交给史玉柱,得卖多少脑白金?所以,我不敢将百家讲坛的老师们看成作家,他们敢情也是“商家”,他们那儿的流水线产的不是书,那是正宗的精神麦当劳。

这样一看,又一个问题出来了,前面的都是“商家”,饶雪漫、郭妮、何马、沧月这些翻身上榜的年轻人算不算作家?其他人我不了解,但饶雪漫、郭妮们有没有写作团队呢?他们出书的速度抵上一个小型出版社,应该称他们群作家还是作家群?或者称他们为“出版人+作家”,简称“出家”吧。

把榜单上看下看横看竖看,越看越糊涂,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榜单啊!刘震云余华贾平凹,这几大腕给扔哪儿去了?真的就一代新人换旧人了么?榜单这么青春这么嫩,我们是否该给这个榜改改名字,叫有点文学味儿的畅销书榜?或者××杯青少年最喜爱作家排行榜?

这个榜我不太信服,但我对制榜人吴怀尧心服口服。一个生于1984年的年轻人,只起了一个名字,把青春作家、网络作家、通俗历史学家还有老作家放在一锅搅拌,轻松就整出了一个热门话题,一个文化事件。他什么也没有,只提出一个概念,就让作家有了宣传,报纸有了版面,时评家有了口水,读者有了谈资,他自己有了钱。没有人失去任何东西,倒留下了很多财富,还有满地的口水,这才是真正的共赢。这个榜单的出生记,就是一个“80”后年轻人的成功史,是一个商人白手起家的大富翁游戏。

这位逛书店计算作家收入的手工业者,真是个了不得的年轻人。

潘采夫博客:http://blog.sina.com.cn/pancaifu

作家富豪榜名不副实

■蔡骏(作家)

最近在写新书,没太关心外面的新闻,只是每天开车的时候听听广播,却无意间听到了一条2008年作家富豪榜的发布,小郭同志再度名列榜首。回去上网看详细的新闻,果然还是看到了我的名字,只是具体数字比起去年有所下降。2007年与2008年都跻身于这个榜单,于我来说却是没什么意义。去年,有媒体采访我的时候,我就说这个所谓的作家富豪榜的数字,至少对我来说是极不准确的。如果今年再有人问同样的问题的话,那么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至于具体数字是每个人的隐私不能透露,我唯一可以透露的是,2008年我的版税收入肯定是超过2007年的。所以,这个榜单不但在数字上相差很大,在每年趋势上也是不准确的。

再仔细分析了这个榜单上的排名和数据,姑且不论后面注解的调查方式,我的判断是调查肯定是有的,但仅限于2008年最后三个月的调查,即便所有的调查数据都是真实可信的,也只能反映这三个月的市场,而不能冠以2008年作家富豪榜。因为图书市场有不同的淡旺季节,具体到每一个作家有出版的档期,有的作家在年初推出了新书,那么他的销量主要就集中在上半年,下半年自然就不会太高。有的作家在下半年推出了新书,其销售期正好就进入了这个榜单的调查区间,但这并不能代表其全年的销售数据。郭敬明列居榜首当然并不意外,他的新书《小时代》是在最近几个月出版上市的,那么毫无疑问他的图书销售主要集中在下半年,自然进入了调查区间。

其实,读者并不会真正关心这种榜单,因为无论作家收入的多少,与读者又有何干?这个倒与收入的多寡没有关系,因为即便有某人收入上千万,那也是自己的版税收入,是有粉丝自动愿意给他上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无可厚非。相比欧美国家的畅销作家,这个榜单上的中国作家的收入,其实还是相当寒酸的,这个也是目前中国图书市场的现状。我们读者并不是喜爱某一种图书过多,而是整体来说进入书店买书的人实在太少了,所以显得某些图书的销量相对很高很显眼,若是放到美国一百多万册的销量也不算什么,何况我们有那么多的人口基数,难道连本书还买不起吗?说到底还是没有养成好的阅读习惯。

蔡骏博客:http://blog.sina.com.cn/caijun

天赋

■刘春(作家、记者)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著名诗人王家新在他的随笔《诗与诗人的相互寻找》中,叙述了一件关于“天才诗人”的往事:在俄罗斯,仍保存着当年审讯著名诗人布罗茨基的记录。当女法官问及布罗茨基的职业时,布罗茨基回答:“我是一个诗人。”……女法官说:“在我们国家,许多作家都受过专门的教育,你说你是诗人,谁教你写诗?”布罗茨基回答说:“上帝!”

是的,文学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后天的经验和阅读可以使一个诗人更宽广更厚重,却不是成为一个诗人的必要条件。

天赋,是一个说不大清楚的东西,应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只是有的人天赋高一些,有的人低一些;有的人的天赋在文学,有的人在商业,有的人在电子,比如电脑黑客。还有的人的天赋在和女孩子交往上。

很多小孩都挺有语言天赋,比如我的女儿刘夏秋冬,三四岁的时候就知道写诗。她口述,她妈妈拿笔记录,时常写出让我们自愧不如的句子。比如她有一篇文章的开头是:“我在镜子里看到你的美,而心里却想着你的情况。”

她给这篇文章取的标题是《写好的爱情》,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问她,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她很茫然地摇摇头。

我说,既然你不知道什么是爱情,怎么想到用这个题目?

她说,觉得这个题目好呗。

天赋就这么简单。

一些朋友看了我女儿写的文章,说她长大后肯定能成为一个好作家。而我女儿自己却不这么认为,她说她想当14路车的司机。为什么,因为她时常和我们坐14路车上街,一个司机载着那么多人,每个人都要在司机旁边的箱子里塞钱,多威风啊!

我说,能不能做点别的,不当14路车的司机啊。

她说,没问题,那就当30路车的司机吧。

这个故事说明了,仅仅有天赋而没有后天的积累,无法做一个好的作家。只有将天赋与经验、学问集于一身,一个作者才有成为优秀的作家的可能。已故著名学者胡河清曾经将苏童、余华、格非等几个小说家比喻为神猴、灵龟、蛇精,认为他们极具文学天赋。但同时也一针见血地指出:这些南方作家如果不吸取北学之长,仅靠天赋写作,即使是神猴、灵龟、蛇精转世,最终难免坠落凡尘,沦为俗物。

那么,一个小时候有天赋但长大后不努力的作家最终会混成什么样子?读读王安石的散文《伤仲永》就知道了。四个字:“泯然众人。”

刘春博客:http://liuchun74.blog.tiany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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