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派立场的复兴

2009-02-11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叶敏 我有话说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在美国――　一个传统的迁入》，[美]卡伦・沃恩著，朱全红等译，浙江大学出版社，2008年10月第一版，28.00元

“经济思想史之所以令人感兴趣是因为它是关于我们人类的历史――

我们的思想、我们的信仰以及我们构建周围世界的方式。”《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在美国――　一个传统的迁入》一书，考察了新奥地利学派从19世纪70年代的维也纳直至现在的学术思想发展。谈到人们对早先的奥地利学派的印象，能够令人回想的是该学派对无知、时间、市场过程、企业家才能等的描述；只是这些描述尚未统领到统一的体系中来。另一个看起来作为奥地利学派特征的，是该学派不愿意采用数学语言（均衡）来构建整体的理论体系。奥地利经济学派作为少数派立场，它的复兴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呢？首先是对新古典经济学的批判。其次是为我们带来很多经济学的基本议题和方法论的变革，包括关于过程、主观主义、学习和时间的观念等重要的思想。

《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在美国――　一个传统的迁入》一书对于读者来说十分具有吸引力的是那些经济思想史上的冲突与和谐。从严格的意义上讲，奥地利学派的大师们，包括门格尔、哈耶克、米塞斯以及熊彼特等人都没有继承者。传与承之间，在奥地利学派的历史上甚至直到今天，都一直是挣扎的、过滤的、经过选择的以及可能是与“它山”密不可分的。一方面，离主流经济学（主张均衡）过远的理论体系不易被多数人们所接受，最后演变成自说自话不具备影响力。另一方面，将对新古典理论的修正作为奥地利学派的核心显然也不可能为那些自认为是门格尔、哈耶克或者米塞斯等人的信徒所接受。

奥地利学派在它的系统成型过程中，与德国历史学派、新制度经济学、法与经济学、科学哲学、诠释学、新古典经济学甚至政治哲学等等发生了不同程度的纠葛。从学派的独立性上来说，奥地利学派至今仍是一个利维坦。从观点表达充分、与新古典主义模式相区分、有着重要不同特征的经济学理论这个意义上来说，该书的作者承认迄今为止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奥地利经济学。”现在的确有作为当代经济学的补充的奥地利经济学观点和理论，同时也存在着削弱当代经济学的奥地利经济学观点和理论。奥地利经济学最多包含了一些革新的主张，并有可能实际建立起一种新的不同的奥地利经济模式，但这些思想及其意义目前仍然处于变动之中。

这使得我们不禁怀疑，学派的形成必须具备一定的条件。西方主流经济学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历史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在我国的历史更长。创建有中国特色的经济理论，我们需要吸收其他理论体系的精华，融合中国的实际。然而，到目前为止，中国自己的理论体系尚未建立起来，观点在争议与冲突中形成，行动紧随其后。至于这三十年间中国的经济思想史，至今也没有得到系统的梳理。那么，我们的问题在哪儿呢？《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在美国――　一个传统的迁入》一书作者的目的就是尝试着清除那些自说自话的杂草，让期望的革命能够在一个更加友善的土壤中扎下根来。我们也应该有这样一个共同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