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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娅•普拉斯之子自杀

2009-03-25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1962年,即自杀前一年,西尔维娅・普拉斯与一对儿女在一起:左为女儿弗丽达,右为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尼古拉斯。

本报记者康慨报道

 这是怎样的宿命,又是怎样的悲剧!

早亡美国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和已故英国桂冠诗人特德・休斯的儿子、美国溪涧鱼类生物学家尼古拉斯・休斯(Nicholas Hughes),3月16日在阿拉斯加费尔班克斯的家中自缢身亡。

尼古拉斯死时年仅47岁。他的姐姐、女诗人弗丽达・休斯对《泰晤士报》宣布了弟弟的死讯。

尼古拉斯的生母西尔维娅・普拉斯精神反复崩溃,终在1963年2月11日30岁时开煤气自杀。当时,尼古拉斯和姐姐就睡在同一幢房子里。

他的继母阿西娅・韦韦尔六年后重蹈旧辙。在杀死她与休斯所生的四岁女儿亚历山德拉(舒拉)后,她以与普拉斯同样的方式自杀。

自少年时起,尼古拉斯就被母亲自杀的故事包围。亲友们说,他寻死前已被抑郁折磨多年。

特德・休斯于1970年再娶女护士卡罗尔・奥查德,尽管此后他仍有多名情妇,但家中再未发生巨变。1998年,他在结肠癌治疗期间,因心脏病突发去世,享年68岁。

特德・休斯和西尔维娅・普拉斯被公认为20世纪英美两国最重要的诗人之一。休斯担任英国桂冠诗人长达14年,直到去世。

传记作家大多指责休斯连续不断、花样翻新的婚外恋,逼使两任太太走上绝路。女权主义阵营声讨他是事实上的凶手。英国约克郡普拉斯墓碑上的休斯名字,也一度被人凿掉。他生前忍受此种污名,但从不还击。(昆仑出版社曾于2004年出版安妮・史蒂文森著、王增澄译普拉斯传记《苦涩的名声》。)

尼古拉斯生于1962年,母亲死时,他只有1岁。休斯多年对儿女隐瞒自杀事件的细节,甚至不惜烧掉亡妻的日记,为此多年遭到学者和读者的强烈指责。

尼古拉斯过了20岁后,爸爸写信告诉他,勇敢地活下去有多么重要:“唯一的准则,是全心投入,是无视恐惧,不怕被人伤害、揭短,或羞辱。”休斯写道,“人会后悔的只有一事,便是活的不够勇敢,不曾全心投入,没有全力去爱。除此之外,一切都不算数”。

临死前,特德・休斯出版了《生日信札》(张子清中译本由译林出版社出版于2001年),首次公开触及他与普拉斯复杂的感情和婚姻。他为此写信给儿子。“我这一辈子,对自己、对别人一直隐瞒的事,一点也不可怕。尼基,尽管你不想读它,可对我而言,这是一种巨大而剧烈的心灵转变,一种让人极难理解的感受。就像我有了一个全新的大脑。我能想以前从不能想的想法了。我有了自1962年来从未感到的想象的自由。我将一切弃诸脑后。”

但是,他警告儿子:“我告诉你这一切,是希望它能让你理解许多事……别不把它当回事。1963年你受到的伤害比我还重。可你要顶得住,就像我这些年来做的那样。”

孩子没有顶住。妈妈自杀48年、爸爸病逝11年后,尼古拉斯・休斯决定吊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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