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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鬼”的甘苦经

2009-06-17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桑农 我有话说
《旧书鬼闲事》,虎闱著,上海远东出版社2009年1月第一版

继《旧书鬼闲话》之后,沪上“旧书鬼”虎闱又出版新著《旧书鬼闲事》。所谓旧书鬼,据说是从前对旧书行业人员的俗称,就像邮递员叫邮

差、驾驶员叫车夫。旧书业界其实卧虎藏龙,如写《贩书偶记》的孙殿起、写《书林琐记》的雷梦水,怕是很多学者都难以望其项背。

卖旧书与卖新书不同,首先存在版本的问题。什么版本,如何标价,就很有学问。虎闱现为上海图书公司总收购处主任,古旧书刊标价师,是业内重量级的人物。单凭这一身份,其著作便会受到藏书界的追捧;何况他治学严谨、下笔谨慎,不可与那些粗制乱造者相提并论。

《旧书鬼闲事》的第一辑“书趣横生”大半部分是标准的书话,所谈多为民国期间的老期刊和旧平装。作者对自己的书话写作要求很严,每次确定选题,必然广泛收集各种信息,细心考证,从不仓促成文。如果发现已有人写过这方面内容,立刻放弃,绝不作无谓的重复。所以,他的书话常常能给人提供难得一见的材料。我最近在编一本蒋光慈的书,注意到他的继任妻子吴似鸿,许多介绍只提到是南国社的女演员。本辑中有《流浪少女成才记》一篇,谈吴似鸿早年的短篇小说集《流浪少女的日记》,兼及她的其它著作和参加文艺界活动的情况。这些资料,在别处很难查询。

第二辑“书人悠悠”则写作者个人的交往与见闻。这里有知名学者、藏书家,有从事旧书业的同行,也有前来买书、卖书的一般顾客。作者以生动的细节,为我们展现了旧书业界的众生相,为中国旧书业史留下了鲜活的第一手史料。阿英和唐?都曾撰文介绍过晚清的《金陵卖书记》及《汴梁卖书记》,本辑的部分内容与之相近,也同样有趣。如写一老太太用轿车送书到收购处,当作者按质报价后,她竟然倒还价,让少给些钱,这真是“旧书店堂有奇人”。书话一体,细分起来,有读书记、藏书记、访书记、买书记、卖书记等等。由于种种原因,卖书记的写作向来最少。所以,此类文字,理应倍加重视。

“书刊答问”是第三辑,为作者在《旧书信息报》(现已更名《藏书报》)上的专栏结集。2003年到2006年间,作者在该报《服务通道》栏目解答读者来信的疑问,主要涉及老期刊和旧平装的收藏知识,特别是具体版本的市场参考价格。作者是业内资深专家,标价自然有一定的可信度。那四年间民国旧书刊的实际行情,在此留下真实的记录。还有,我们在网上卖旧书,常看到关于“品相”的描述。品相的等级如何划分,作者根据自己多年的经验,给出详细的说明。从十品、九品,依次直到五品以下,都作了明确的界定。

古籍善本的收藏及鉴赏,由于历史悠久,已达成普遍的共识;民国书刊的鉴藏,近年势头正旺,相关规范却尚未健全,众声喧哗,莫衷一是。《旧书鬼闲事》虽然不是系统的专著,但材料丰富、持论中肯,有很高的史料价值。对于老期刊和旧平装的爱好者、收藏者、研究者,这本书完全可以归入“你一定要读……”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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