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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体制中有反体制,反体制中有体制

2009-07-08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本报特约记者戴铮报道 《1Q84》正以对纯文学来说史无前例的速度热销,而向来对媒体敬而远之的村上春树也一反常态,高调接受了《读卖新闻》的专访。

《读卖新闻》称,《1Q84》5月29日面世以来

,销量一路高歌猛进,截至7月1日,第一卷与第二卷的累计印数分别达到了106万册和87万册,突破200万册已指日可待。村上却对此一脸平静地表示:重要的不是销量,而是传达方式。

谈到《1Q84》的创作动因,村上春树说,自己早就想以乔治・奥威尔的《1984》为基础,写一部描绘“不远的过去”的小说。而这部作品的“出发点”,则是奥姆真理教事件。“十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旁听对奥姆真理教的诉讼审判,始终想像着原信徒被判死刑后,那种一个人被遗弃在月球背后的恐怖心境。”

村上基本上是反对死刑制度的,他认为,现代社会面对“伦理”这个重大课题,应从罪案的受害人及加害人两边的视点来重新考量现代的状况。在当今时代,说这就是绝对正确的意见、行动,或者片面强调社会的伦理,是非常困难的。

“假设中有现实,现实中有假设;体制中有反体制,反体制中有体制。”村上春树说,“我想把那种现代社会的系统性的东西全部写到小说中去。”

《读卖新闻》问:“作品中浮现了两个月亮,还出现了‘小精灵’、‘空气蛹’等超现实的东西,这对于在电影、游戏中看惯了三维映像的那一代人来说,是否会产生不相容的感觉?”村上答:我们身处的世界,已经无法确信是不是真正的现实世界,这不正是现代的“典型心象”吗?如果“9・11”恐怖事件没有发生、乔治・布什没有连任,伊拉克也战火未起,或许世界将会是另一副模样。

“日本人经历了阪神大地震和奥姆真理教事件,比世界更早一步体验到了与现实的疏离感。我的小说除了《挪威的森林》之外,都不是所谓现实主义的小说,但正是作为一种新的现实主义,我觉得它们已经开始被全世界接受,特别是在‘9・11’事件之后。”他说。

“我很喜欢像巴尔扎克那样写世俗那些东西的小说,想写立体描绘这个时代全部世相的有自己风格的‘综合小说’。”村上说,“我想超越纯文学范畴,采用各种各样的传达方式,确保引出大量话题,将人的生命嵌入当今某种时代的空气之中。”

他还表示,自己这一代人从1960年代后半期以来,始终在思考究竟走过了怎样的人生之路,他很想好好写下这个时代的精神史。由于《1Q84》注明第一卷是记述4至6月、第二卷是记述7至9月这半年间所发生的故事,而且留下许多伏笔,因此不少读者期待村上推出续集,他却显得模棱两可:“以后要怎样做,我会慢慢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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