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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许明龙先生长文的回应

2009-08-05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本报7月15日第9版刊出了著名法国史专家、翻译家许明龙先生的《译事历五载,甘苦告世人――写在新译〈论法的精神〉出版之际》一文。文章发表后,编者听到、看到了许多回应,值得作一综述,报告给读者。有读者来电话说:“许先生的这篇文章告诉读者,高水平的译著是怎么样做出来的,在文学与社科著作翻译问题丛生的今天很
有警示意义,也具有一定的示范性”;商务印书馆译作室的一位编辑告诉编者,这篇文章不仅讲了《论法的精神》这本书翻译前后的一些事情,而且把我们商务印书馆做翻译书的程序也顺带写出来了,这对目前的翻译出版工作会有启示。

文章经多家网站转载,许多读者朋友在网络平台上对此文作出回应。

在“书评周刊同仁blog”上,有网友指出,许先生列出了十种其他译本,其中第四种“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英汉对照),李传敢译,2003年”,这个信息肯定错了,李传敢是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的社长,此书的“出品人”,实际上,这是指“剑桥政治思想史”的原版影印本,而非英汉对照本。经我们查证,确实如此。许先生原文中说,这些译本中,有些是他亲眼看到的,有些仅仅是“网上搜罗所得”,致错的原因,大约是未能核实某些网上的信息。

有读者指出文中的三个“independance”拼错了,应为“independence”。在上海译文出版社网站的“译文论坛”,有不少读者就许先生引用的一段英文的翻译展开热烈的讨论,前后多达62帖,许先生也参与了网友的讨论。

这段英文原文为:But, it does not result from this that a religion brought from a distant country, totally different in climate, laws, mores and manners, has all the success that its holiness ought to promiseit。在商务印书馆汉译名著版中,张雁深先生译为:“但并不是说,一种从很遥远地区传来的宗教,和当地的气候、法律、风俗、习惯完全不同,也将得到它的神圣尊严性所应给予它的一切成功。”许先生肯定了张译的准确性,但同时认为它过于拘泥原文语序,在行文上洋味较多,读起来不那么顺畅。许先生的译文是:“但是,一种从遥远国家传入的宗教,一种与当地的气候、法律、风俗和习惯完全不能适应的宗教,并不会因其神圣而大获成功。”

有网友指出,如果这段英文是法文的准确翻译的话,张、许二公的翻译都有问题,原因是“totally different in climate, laws, mores and manners”修饰的是“country”,而不是“religion”。

对此,许先生认为,different确实是与country发生关系的,而religion由于不可能与climate等进行比较,所以谈不上同与不同。他在翻译过程中,已对原文有充分的理解,但为了在不违背作者原意的前提下,把译文处理得好一些,让读者比较方便地理解作者的意思,作了必要的变通。正因为如此,他用的是“不适应”,而不是“不同”。因为,国家与国家可比,而religion与climate、laws是不可比的,不存在“同”与“不同”的问题。翻译是把作者的原意正确和准确地传达给读者,而不是逐字逐句作语法解析。语法分析很重要,但不能替代翻译。

在论坛上,有网友译为:“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外来宗教在本国传播中一定所向披靡,因为发祥地的气候、法律、风俗、习惯往往大相径庭。”许先生对此有所评析,他认为,译文不错,但丢了很重要的一个词“holiness”,因而不完整,不准确。“holiness”一词所反映的是当时孟德斯鸠与教会人士的分歧,孟氏这段话是对某些人的反驳。丢了这个词,就极度淡化了论战的意味。

还有网友提供译文:“但一个来自遥远国度的宗教并不一定会因为其神圣性就能保证被成功的全然接受,原因是发祥地的气候、法律、风俗、习惯与本国截然不同。”

有网友对严复《法意》中的相关译文感兴趣,许先生便介绍了严译:“乃今有宗教焉,来从绝远之国土,天时既殊,水土亦异,推之至于法典、礼俗、是非、义理莫有同者,而谓以其神圣清真之故,传而布之则必行,夫谁其信之?”

有网友对张、许、严三先生的译文都作了评论。他认为,张先生因对英文原文理解有误而导致译文出现明显偏差。许先生和严复先生则是吃透了英语原文的,但许先生的译文有解读过度的嫌疑,存在可以商榷的余地。原文字面仅指遥远异邦与本国“气候、法律……”殊异,至于这种差异会否造成传入的异邦宗教水土不服,所引英文并未涉及,估计这也正是作者有意引导读者思考的方向;但许先生“与当地气候、法律……完全不能适应”的译法则似乎有坐实了的意思。以许先生专门研究孟德斯鸠的专家身份看,相信他的理解应该正确,但仅就本句的翻译而言,确实包含了很多解读的成分。严复先生的翻译则几乎无可挑剔者。从这点也可看出,先贤的学问确实精湛,后学者切不可妄以为有五花八门的高深翻译理论做指导,就必定可以“长江后浪推前浪”。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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