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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研究五四运动的新书

2010-01-20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何兆武(清华大学历史系教授) 我有话说
我国历来的文化史著作有着几千年的悠久历史,但究其实质则根本上不脱旧学传统,即所谓义理、辞章、考据的格局。要直到19-20世纪之交,才逐步摆脱旧学的传统格局而开始步入近代化的堂奥,及至五四运动遂出现了一个高潮。应该实事求是地说,五四运动是中国思想文化步入近代化阶段的第一次高潮,因而开展对五四运动的研究便
对研究近代史和近代思想史、文化史乃至政治史、社会史,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们思想认识的进步,已经有了若干种研究五四运动的新著作行世,为这一研究别开了一副新生面,增加了这一研究领域新的内涵。五四运动包涵有两个层面,一为思想革新的层面,一为政治社会改革的层面。因此五四运动既涵盖有思想与文化近代化的层面,也涵盖了政治与社会革命或革新的层面。这两个层面的交织与互动就涵盖了整个历史的深层次的大动荡与重建,由此中国历史便既坚实不移地而又动荡不定地走上了近代化的大道,逐步扬弃了中世纪的体制,走上了政治社会体制与思想意识的革命与革新。

欧阳军喜著《历史与思想:中国现代史上的五四运动》(福建教育出版社2009年10月版)取材精当,且又有其独到之见,蔚为本书的特色。研究思想文化史的学者往往囿于其本身的局限(如对科学知识的局限),每每忽视科学知识的因素在思想史上的地位和作用。例如,丁文江是20世纪前期我国最杰出和最有贡献的科学家之一,却由于被戴上了一顶“反动政客”的帽子,近代史上很少有著作提及他。他的足迹遍及我国西南边陲,对西南地区的社会与文化有极其深入的理解。因他所写的有关西南边陲的种种记录,他足以当之无愧地称为20世纪的沈括而兼徐霞客,但他的著作极少为治近代史的学者所引用。本书作者于此却能别具慧眼,采用了他的著作。本书特色不仅此一端,具见作者史识的高超。

一切革命与革新的运动自然会引致整个社会多方面的动荡与革新,其历程也必然牵涉到政治、社会与文化多方面的新与旧的矛盾与冲突。作者能就具体的事例(如对当时某些有代表性的刊物)进行深入的分析和评论,其间多有发前人所未发者,足以启人深思。爰介绍本书给对五四运动感兴趣的读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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