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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鹏山讲孔子,求真求善

2010-05-19 来源:中华读书报 作者:舒晋瑜 我有话说

不能否认,鲍鹏山在央视“百家讲坛”主讲孔子,在其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相比易中天、于丹这些派头十足的“百家讲坛”明星,鲍鹏山有着更多的平民气息。“百家讲坛”制片人万卫说他电视上还有些“派头”,从录制间走出来就还原了本色。

鲍鹏山

2010年被文化界称为“孔子年”,先有影片《孔子》的上映,继而有关孔子题材的电视剧、动漫以及舞蹈剧陆续与观众见面。电影《孔子》的众说纷纭,图书《孔子》的扎堆上市,《百家讲坛》的《孔子》播出……太多版本的《孔子》让读者和观众眼花缭乱。

大多数人认识的,是因《寂寞圣哲》《中国人的性灵》《新说水浒》《孔子是怎样炼成的》(民主法制出版社)等诸多作品为我们展现他独到见解的学者鲍鹏山,尖锐犀利,世事洞明;而诗集《致命倾诉》(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出版,一不小心透露了诗人鲍鹏山的另一面。

“我很犹豫,诗是自己内心隐秘的表现,总会有一点煽情。”说到当时出版诗集的心理矛盾,鲍鹏山甚至有些羞涩。我们由此却看到了鲍鹏山的细腻温婉,执着伤感;又澄明深远,禅意迭出。诗歌,属于他心中最柔软,最温暖的那部分。

一要求真二要求善

“我在几千年后的一个漆黑的夜里遥遥地望你。望你在滔滔的河岸闪亮如将要熄灭的一枚残烛……但是,衰弱的老人啊,你的智慧和正义之灯却依然不熄,在每一个世纪的窗口闪亮,清冷地照耀着一条旷古荒芜之路……”二十多年前,鲍鹏山作诗《孔仲尼》,抒发他对于孔子这位“民族之父”略带伤感的敬意;二十多年前鲍鹏山眼中的孔子是诗意的朦胧的,那时他不曾预料,自己会站在不同的讲台上为电视观众解读孔子。

先是在上海教育电视台开讲《说孔子》,并获得全国教育类节目评比一等奖,又在上海电视台开播“圣贤之道”,其中有关孔子有十一讲。“越讲越敬重他,讲了多少遍突然明白了,特别感动。所以说经典经得起千万遍读,经得起怀疑甚至批判。”

鲍鹏山在《孔子是怎样炼成的》一书里,从孔子“十五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再到“知天命”并“从心所欲”等不同角度,透过圣人的光环,讲述孔子是如何从平凡的人成为最受中国人崇敬的偶像背后鲜为人知的故事,为广大读者还原了一个真实的而不是艺术虚构的孔子。

鲍鹏山认为,讲孔子以史实为基本准则,一定要真实,所有的议论、所有想表达的东西都必须建立在史实基础上,包括《论语》、《史记》、《左传》以及钱穆的《孔子传》等作品中有关孔子的记录,尽量还原孔子,把孔子神圣伟大的一面揭示出来。他说,作为学者,讲孔子一要求真,不能信口胡说,这是做学问的底线;二要求善,这是追求价值的最终结果。鲍鹏山读孔子纯粹是因为喜欢,常常读着读着就被孔子感动了,越读越觉得他高明。

谈孔子希望孔子进入到生活的细节中

鲍鹏山反感有些学者轻飘飘地说:孔子也是普通人。正如司马迁所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那种把孔子认为是“普通人”的观点,是对我们伟大先贤的不敬,更是对中华传统文化历史的无知。中华民族本来是没有宗教信仰的,最后的道德观和价值观的依据就是孔子,至少也是以孔子为代表的传统文化,核心仍然是孔子,我们应该对他有敬畏心。孔子绝不能庸俗化。

针对当下国学热的现象,鲍鹏山认为现在国学传播与学习,形式大于内容,这样很容易引起反感。其实如果孔子生活在今天,也会穿西服,因为他是与时俱进的,孔子不迂腐。“现在每个省都自编教材,我有个主张,语文教材应该全国统编,因为我们不仅是培养单个人的价值观,还要培养全民族共同的价值观,应该加大更多的传统文化的经典。中国古代幅员辽阔,但是有强大的凝聚力,就是共同读过一本书:《论语》。”

“如果今天是孔子热的话,那么孔子已经热了两千多年。古时候读书人言必称孔子,写文章写着写着《论语》的典故就出来了。现在的孔子热还没有深入到生活的细节。我希望孔子进入到生活的细节中,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媒体上,每个人都需要孔子,国家民族都需要孔子。”

做学问用现代眼光审视传统文化

大学毕业时鲍鹏山面临两种选择:要么去支边,要么等候毕业统一分配。拿着地图,鲍鹏山决定要到青海去。“我们那一代是精英教育,当时大家都很浪漫,同学们聊天是聊怎样把国家搞好,而不是把自己搞好。谈的全是抽象的问题。我们的眼神里都是执着的、狂热的光,我很怀念那个时代。”青海支边的经历,使鲍鹏山的眼界更为开阔,他可以胸怀天下,以俯视的眼光看世界。

和大多数学者不同,鲍鹏山对于传统文化的研究,始自现实生活中的诸多困惑。他希望从先哲那里、从文化根源上找到答案和价值判断。从这个角度说,鲍鹏山的解读,虽然从某种程度说有目的性,但因带着批判的眼光,却有深刻之处。

上世纪90年代初,鲍鹏山在大学教的是中国散文史。他查了一下,只有北京大学开过散文史课,但是连教材都找不到,只好自己写提纲,第一个学期讲先秦散文史,讲着讲着,发现课时根本不够用,只好向学校打了报告,他开始正式进入诸子百家研究,他的第一部作品《寂寞圣哲》,便是讲义的结晶。

研究先秦诸子之后,鲍鹏山更多的是理智,他看问题总带着尖刻批判的眼光。他说,自己只对两个人有温情,孔子和庄子。孔子本人很温和,对人有广博的爱心,仁者爱人;庄子则很淡定,反对“治”。有人把鲍鹏山对先哲的态度分成两种:对自涉型思想有温情,涉他型思想很严厉,包括对老子和孟子,因为他们老想怎样制约别人。因此鲍鹏山写庄子是最动感情的,《庄子:永远的乡愁》和《庄子: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均入选人民教育出版社高中《语文》课本。

在梳理中国古典文化的同时,他用现代眼光来审视我们的传统文化,显露着一位现代学人的独到、犀利的睿智。“在这个意义上,与其说鲍鹏山是在‘讲古’,倒不如说他是在‘谈今’。借古人酒杯,浇自己块垒。”鲍鹏山也曾谈及对古代文化及文学的研究,“要多一些智力,少一些体力;多一些情感投入,少一些功利关注;多一些心灵感应,少一些乾嘉习气”。

讲《水浒》时,有人问鲍鹏山,你的《新说水浒》“新”在哪里?鲍鹏山说:“金圣叹的《水浒》是道德批判,我讲的《水浒》是文化批判,涉及很多现实问题。”学习孔子的思想虽然不能直接帮助今天的大学生找到一份好工作,却可以让当代大学生成为君子,成为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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