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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舞台的回眸与展望

2001-09-12 来源:光明日报 李默然 我有话说

20多年前,“四人帮”被粉碎,在万众欢呼庆祝胜利的时候,文艺界尤显拨云雾见晴空之痛快与欢乐。万马齐喑的沉闷被打破了,文艺的春天温暖着文艺工作者被伤害了的身心。人们争先恐后抒发豪情,文学、戏剧、音乐、舞蹈、电影、美术及曲艺等等门类,大受群众欢迎的作品、演出,此起彼伏、姹紫嫣红的文艺之花,开遍祖国大地。

戏剧舞台,不谦虚地说,是走在了姐妹艺术之前。尤以反映现实生活见长的话剧为最。一时间可谓好戏连台,《于无声处》爆响了一声惊雷、《报春花》结出了为有为青年正名的正义硕果,《救救她》喊出了对“四人帮”的控诉与正义的审判;《丹心谱》抒发了人民对敬爱的周总理之思念。《权与法》向人们宣告:只有法治,天下才能久安。继之,描写老一辈革命家功勋与奋斗历史、反映人民群众与邪恶斗争的长卷不断出现。戏剧舞台的春天,可以说更为繁花似锦。

到了80年代末,由于改革开放不断深入、扩展,文化市场出现了五彩缤纷的大好局面。此时,各种戏剧观念、各种实践主张,展开了一场争奇斗艳的局面。实验,探索,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对此局面,褒贬不一,成就与问题并存。而一个尖锐的现实,逐渐地显现出来。

理论上,全盘否定现实主义创作思想的声音,已流传开来。实践上,形式大于内容的偏颇,渐渐占据了舞台的中心。

随之,在广大观众中,发出了责难,对戏曲,概括为“老戏老演、老演老戏”,对话剧舞台的实验与探索,在肯定一些成绩的同时,普遍斥责为形式多样,舞台各种现代灯光、声响日趋完善、好看,而内容则显得贫乏,“只有好看的形式并无感人的内容”,成了通病。

不管来自从业者自身或广大观众的责难正确与否,一个严酷的现实,却步步逼近话剧舞台和话剧工作者,这就是观众的失落,戏剧市场的缩减。

勿庸讳言,企望今天仍同过去那样,话剧舞台永远热闹火爆,是不现实的。但是,事物的发生、发展,总是多种原因形成的。除客观原因外,戏剧工作者,戏剧院、团领导,是否亦应从自身寻找一下问题呢?实践证明,完全必要,而且有迫在眉睫之势。

窃以为,有以下诸点,值得总结和反思:

一、有意无意冷淡了现实生活、远离了工农大众。

仅就话剧这一剧种之特征而言,反映现实生活无疑是其强项。这个舶来品,自传入中国,所以能在这块土地上生根、开花、结果,从历史上看,都与每个时期人民群众的生活紧紧相联,并积极在戏剧中加以反映,从而赢得了观众的认同,赞许。

然而,一段不短的时间里,由于某些不正确甚至错误的理论误导,实践中逐渐地脱离了沸腾的生活,淡漠了工农大众在改革大潮中的新的搏斗,新的矛盾碰撞,新的命运撞击,观众群体的绝对多数——工农及其知识分子,看不到自己新的奉献,新的思考,新的人生选择,更看不到在新的历史时期,自己的欢乐与苦闷,而戏说、情爱、搞笑甚或胡说乱说的故事与话语,无法满足他们精神生活的需要、审美情趣的满足,更听不到、看不到震撼心灵,催人奋进的时代强音与值得发人深思的哲理与启迪。观众淡漠戏剧,不是理所当然吗?

邓小平同志说:“我们的文艺属于人民”,“文艺创作必须充分表现我们人民的优秀品质,赞美人民在革命和建设中,同各种敌人和各种困难的斗争中所取得的伟大胜利。”他还说:“由谁来教育文艺工作者,给他们以营养呢?马克思主义的回答只能是:人民。人民是文艺工作者的母亲。一切进步文艺工作者的艺术生命,就在于他同人民之间的血肉联系。忘记、忽略或者是割断这种联系,艺术生命就会枯竭。人民需要艺术,艺术更需要人民。”

重温那些教诲,联系实践的经历,愈发感到,戏剧失掉观众,首先是创作与演出脱离现实生活与广大观众的需要。这也就证明:不是观众冷淡了戏剧,而是戏剧冷淡了观众。

我们无意主张只要现实主义,视其他主张皆为“旁门左道”。但全盘否定现实主义创作思想与方法,过份地责难与排斥是不可取的。“没有正确理论指导的实践,肯定是盲目的实践。”

二、探索、实验的出发点与归宿探析。

话剧要发展,艺术上墨守陈规,独尊一家,肯定是道窄路狭,前途暗淡。多年来不少探索与实验,成就是明显的。首先,由此证实了历史上贯彻“双百”方针是最好历史时期的到来。其次,作者与广大观众皆大开眼界,见识了五花八门的主张和品牌。过去的沉寂与单调不见了,人们有理由对此活跃的舞台氛围,报以肯定和认同。但是,我们的方向是为人民服务,我们的宗旨是“以高尚的精神塑造人,以优秀的作品鼓舞人”,社会主义戏剧舞台,总是应该贯彻“寓教于乐”、社会效益放在首位,以先进文化深刻内涵,指导我们的实验与探索。

江泽民同志说:“文艺要讴歌英雄的时代,反映波澜壮阔的现实,深刻地生动地表现人民群众改造自然、改造社会的伟大实践和丰富的精神世界。文艺工作者要努力在自己的作品和表演中,贯注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的崇高精神,鞭挞拜金主义、享乐主义、个人主义和一切消极腐败的现象。”

高举邓小平理论旗帜,对文艺界来说,就是要不断地学习、反复地实践这些政治阐述,否则,只能是空喊口号。实践这些理论,唯一的途径就是作家、艺术家到沸腾的群众生活中去,去学习、去思索、去共呼吸。坐在宾馆里侃谈、锁在书斋里编造,是创作不出时代需要的精品,满足不了人们正常需要的。脱离生活与群众,从而探索与实践亦就失去了根基。过分强调戏剧人的个人追求,强烈地展示个人的戏剧观念,进而对历史经典、对现代名著进行不负责的肢解、游戏,这种探索的出发点,实验的归宿,是令人怀疑的。

戏曲界前辈,在进行新的探索与实验、创造流派过程中,有两点十分重要的经验值得吸取,即民族、国情。无论对传统剧进行改革、创新,还是新编创演,他们的出发点和归宿皆十分明确:是本民族的,是符合国情的。正如此,不仅艺术上造诣精湛,政治上也经得起历史考验。梅兰芳先生“蓄须罢演”,程砚秋先生“荷锄耕田”,岂止是美谈,而是高尚之美德!

三、从业者的艺术追求与社会责任。

有人说:“独立思考千金难买,人云亦云分文不值。”

戏剧家们在艺术上无强烈地追求,创作上不敢为人先,是没出息的。

剧作家魏明伦在戏剧创作的艺术追求上,公开宣称说:“戏不抓人死不休,语不惊人死不休,情不动人死不休,理不服人死不休。”看似狂妄,实在验证他另一个值得钦佩的主张,即:“引人入胜、动人心弦、发人深省。”这些主张,既反映了魏明伦同志的艺术追求,又包含着对广大观众极大的尊重态度与严肃的服务精神。有了艺术上的独特追求,正确的心理准备与服务精神,何愁优秀作品不产生呢?

当然,就话剧这个剧种的强项而言,艺术追求与心理准备,皆应将目光聚焦在现实生活与人民大众的根本利益上,并积极、热情地予以反映,才会显示话剧之优长。

以宁夏话剧团的大篷车为例:我们欣慰地看到60年代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王志洪,扎根在边远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几十年不懈地将戏剧送到工矿、农村、校园,赢得了广大工农群众和学生们的喜爱、称赞,他们的足迹走遍了宁夏全区各地,吃苦、受累、克服各种困难,使话剧在群众中牢牢地占领了阵地,据说,现在又带动自治区京剧团,共同协作,服务项目增多,内容丰富,形式多样,使得戏剧之花长开不谢,戏剧工作者展示着自己的才华,活在广大观众心中。同时,党和政府同样给予极大关怀与鼓励,使大篷车戏剧舞台,路越走越宽广,人越干越有劲儿。

这个典型,给我们最大的启示,就是从当地实际出发,把自己的艺术追求与实践和人民群众需要紧密结合。虽然报刊、杂志不像对大城市剧院报导、评介得那么热闹,但他们在观众中,却留下了抹不掉、忘不了的记忆。能得到广大观众发自心底的认同和支持,难道不是对戏剧工作的最高奖赏?

我无意让所有剧院团都采取大篷车这种服务方式,进行艺术实践。但这种高度的社会责任感,把自己的事业融于广大观众之中的精神,是值得大大提倡的。

曾经有一种似是而非的调侃,即“玩戏剧”。这个听似玩笑的主张,是否真的反映着一种戏剧理念呢?某些所谓探索与实验对其作了佐证。极不严肃,顽强地表示一种无所谓的创作心态,使戏剧功能堕落到令人脸红的地步,已非个别现象。

进入21世纪,我国将会更稳步地前进,综合国力将日益提高,人民生活更加丰富多彩。当然国际上极少数反华势力,对我国进行的西化、分化,进行文化渗透,国内一小撮如李洪志之流,肆意破坏安定团结的大好形势,亦不容忽视。在我们面前肯定有大量新事物,无数的崭新题材、体裁,需要我们去反映、去表演。同时,我们应用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审视过去,建设社会主义戏剧舞台的新格局,是戏剧界同仁的不可推卸的社会责任。

结合对江泽民“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深入学习,我们就有所遵循,不会迷航,艺术上,就能健康地发展。这是勿庸怀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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